“你恨我吗?”他问她。
舒唯唯笑了,“恨什么?嫁给你是我心甘情愿的,当时也算闪婚,你不爱我很正常。咱俩属于年纪到了,相互看得上眼,就过上日子了。后面不合适再开分,不算大事。人生,不是非黑即白。拥有过了,挺好。”
关城说,“我净身出户,童童你愿意带走就带,不方便就留给我。”
舒唯唯点点头,“留给你吧。我工作太忙了。”
结婚第六年,这段婚姻告一段落。
七年之痒没挨到。
俗话说,情场失意事业场就得意。
当年,舒唯唯就成了史上最年轻的枫棠派出所所长。
更加繁忙。
她愿意为了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女儿大多数时间都在爷爷奶奶那里,听说关城也忙,不过还算个合格的父亲,经常一休假就带着女儿倒处跑。
听说还在南京开了一家酒吧。
这件事被窦逢春提起时,舒唯唯挺惊讶,她知道南京是个什么地方,当时没离婚时,李惟夫妻俩曾提到过,当年,他们一行人去南京参加他们婚礼的场面。
温尔就在其中。
肯定发生了什么美妙的事,关城才会回到南京开起酒吧。
……
“唯唯姐。”那是一个除夕夜,值班的晚上。
舒唯唯百无聊赖,正昏昏欲睡,自己办公室的窗户被轻轻扣响。
她一惊,抬眸,看到窗外的走廊上站着一个长发披肩的冷艳美人。
温尔的长相,怎么说呢,如果她是一束光的话,那周遭全是黑暗,旁人的角度只会注意到那束光。
“温温?”她有些诧异,整了整头发,到门口来给对方开门。
温尔身上的宝蓝色大衣沾满了雪花,显然刚从外面进来,怀里的保温盒却干燥发热,拿到办公桌上放下,“我妈蒸得肉包,听说唯唯姐喜欢吃,特意带给你尝尝。”
“谢谢。只是送包子吗?”舒唯唯一边笑着,一边给她拉了张椅子。
温尔却笑着说,“不坐了,斯义还在外面等我。”
“你们夫妻真是羡煞旁人。”舒唯唯不禁好奇,“到底怎么保持新鲜感的,每天像恋爱一样?”
“关心,爱护,”温尔给了三个法宝,“外加撒娇。”
“你向他撒娇?”舒唯唯怀疑,“你看上去不像会撒娇啊,难道……”
“对,是我们家老林。”温尔笑。
“……”舒唯唯哭笑不得,不可思议道,“林政委可真深藏不漏……”
“嘘。别告诉他我兜了他老底。”
舒唯唯做保证,“放心,不会的。”
温尔送完包子,又提一件事:“年前我在南京视察工作,得知关城哥在南京开了一家酒吧,我去过一趟,还碰到了童童。”
舒唯唯笑意没维持住,避开对方的视线,“所以?”
温尔未回答,舒唯唯就坦言:“我跟他已经离婚,他的事我都不想听。”
“如果不想听你可以敷衍我,这么提出来反而是因为你在意。”
“温温,我真不想提他。”
“我理解你。”温尔歉意道:“是我的问题,当时没跟他说清楚,这趟去了我明确告诉他,他的行为让我负罪,到底对我是真爱,还是内心根深蒂固的偏执呢?”
“温温,你不该这么说他。”舒唯唯皱眉。
但是,温尔挑了下眉,满不在乎的凝视着她。
舒唯唯心头叹气,痛苦的说:“被一个男人爱是很幸福的事,即使你不爱他,也别轻视他的爱。他会难过。”
“不是离婚了,不管他了,怎么在意他难不难过?”温尔反问。
舒唯唯被噎地哑口无言。
温尔又笑,“你爱他,可你从来没说过爱他,他怎么知道自己在你心目中的分量呢?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需要不断听到别人的示爱,才知道自己有多重要。关城哥,其实和我是同一种人,我遇上了林斯义,他遇上不会说情话的舒唯唯,唯唯姐,你不妨对他说爱他,看他什么反应。”
舒唯唯说:“我和他是相亲,之后闪婚,我爱他,是在婚后六年培养出来的,并不是一开始就爱,所以不好意思说。因为他从来也不爱我,只是我是个适合结婚的女人。”
“爱情里没有对错,或者谁受委屈,既然爱,那就大胆一次,告诉他,他再拒绝,你就算了。”
“你在南京也跟他这么说了?”舒唯唯冷静了一会儿,静静问对方。
温尔在灯光下的脸庞出色的令人无可挑剔,她神情向来冷傲,只是眼神很温暖,尤其近几年和林斯义的婚姻完全被爱包围,她气质也逐渐往温润方向转变,轻笑着,“在南京,我只听他唱了一首歌,叫做《忽然之间》,我觉得他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我怕再耽误一两个月,狂蜂浪蝶就会包围他。”
“没有谈起我?”舒唯唯特意忽略狂蜂浪蝶这四个字,冷哼问。
“谈了。说你最近又升职了。女强人。”
“我不会因为这三言两语的客套敷衍,就对他重燃希望。”舒唯唯继续冷哼,明显不想再提的不耐神情。
温尔笑,“那好。我言尽于此。你工作吧,我先回去。”
舒唯唯闭着眼睛,站在原地,听到带门声,心里还是难受,然后忍不住走出去,准备送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