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弄清楚答案,寒假来临时,舒唯唯回了南京。
南京是她老家。
只不过她弟弟去了外地发展,父母也跟着去了,她不常回来。
这次回来,先回家打扫了卫生,然后见了关城外婆,带了一些小礼物。
对方还不知道关城和她已经离婚,因为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就懒得惊动了。
此时,她回来,老人家就责怪不见人的外孙:“他去哪了?也不跟你一起?”
“可能在工作?”其实舒唯唯自己也不知道。
外婆就笑:“是的,他一定和童童在酒吧。你说这么大的人,就知道玩儿,那地方是正经男女去的吗?”
舒唯唯叹气,和老人家聊:“那是清吧,人家谈生意也能去,不一定非是玩才去。而他只在节假日回来,本职工作没丢的。”
“唯唯啊,你就向着他!”外婆大笑,“小时候,城城做坏事,都是你在后面替他掩护,别以为我不知道!”
舒唯唯尴尬,说着都过去了,假笑打发掉。
然后从外婆家出来,漫无目的走在路上,接着,她就发现自到了关城的酒吧外头。
抬头看到酒吧名称时,她其实有点不太相信。
窦逢春只给了她定位,并未告知酒吧名称,而她之前也一直不知道具体,或者说,是她懒得打听。
现在到了跟前,她发现这酒吧的名字竟然是她以前随意给他的猫起得一个名字。
那会儿两人刚在一起,舒唯唯没有养猫经验,有次带着他的猫到楼下遛弯,不知怎地就被小区里的公猫给上了,后来东窗事发,关城大发脾气。
那次舒唯唯差点以为两人得分手了,不过关城发完脾气后,又打碎牙齿和血吞的和她一起去宠物医院给猫咪做了检查,然后发现是单胎。
他那种被“脏掉”的情绪才稍微缓解,说,单胎就生了吧,养着不算费事。
接着不久后家里就迎来了小生命。
关城是真不喜欢新生命,他对新事物的接受度也为零,她之前和他同居时,打乱他房子的次序,他神经衰弱了三个月才适应了她的存在。
新的小猫出生后,他态度漫不经心,上上下下都是舒唯唯在打理,给猫咪起了可爱的英文名字。
他不说反对,也不说赞同,要死不活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所以LUCKY这个俗气又简单到毫无记忆点的名字,被印在酒吧的门头上,舒唯唯哭笑不得。
总觉得,这名字背后是老板,一脸不耐烦但不得不默默接受下来的,爱在心口难开表情。
走进LUCKY,因为还没到时间,里面很冷清。
看得出规模可以,像关城出手时的样子。
她在入户口呆站了一会儿,忽然听到吧台后面转出来一个人,正是打着电话,穿黑色高领衫的关城。
他头发剪短,两边可看见青色头皮,眸光不期然撞到她,愣了几秒,而后才叫她:“唯唯?”
“是我。”舒唯唯没好气,“怎么不欢迎?”
他觉得她无理取闹,没给回复,径直在电话中谈好事情,很快速的挂断电话。
然后一双琥珀色的看着人时会令人感觉呼吸不畅的眸子,静静注视着她半晌,接着,启唇低问:“来找我?”
“找童童。”舒唯唯手上拿着小巧的包,踩高跟鞋走到吧台。
他双手插裤兜口袋,低着头漫不经心说:“她被林斯义两口子接到安曼去玩了。”
温尔的酒店遍布全国各地,在南京就有一家。
“他们两口子回来了?”舒唯唯坐下,漫不经心问。
“今年准备在这边过年。”关城问她,“你呢?”
“如果大家都在的话,我自然也在。刚好我妈他们过两天也要回来。”
关城“嗯”了声,然后给她倒热水。
舒唯唯笑,“到了门上,都不给杯酒?”
“你还在康复期。”他冷冷瞥她一眼,径直倒了热水,寡淡寡淡地放在她面前。
舒唯唯喝了一口,觉得心里稍微有些暖和了,然后问他,平时睡在哪儿,想必他不会回外婆那边,他这个人相当孤僻,且享受孤独。
童童性子就像他,安静的很,不似舒唯唯,大大咧咧,能言善道。
关城回:“我在楼上,要上来看看吗?”
舒唯唯点点头:“我去看看童童住的地方。”
所以并不是特意看他的。
身为童童母亲,她有必要知道女儿睡得床铺够不够暖。
到了楼上,四楼,她才看到女儿睡得有多暖。
关城的屋子一如既往,比她这个女人收拾的齐整。
多余东西没有,两张床,一排衣柜,一张书桌,还有游戏的一个拐角空间。
其他的空落落,所以一看上就很舒服。
“我和童童只偶尔过来住,怕吵着她,我在外面买了房子。”他停顿,强调一声,“借钱买的。”
怕她怀疑,他当时不是净身出户。
舒唯唯摇头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结婚了。”
他拉开窗帘的动作戛然而止,扭头静止似的盯着她。
舒唯唯不怯场,“真的,马上再婚。”
关城停顿半晌,终于“嗯”了一声,然后听不出来情绪地说,“恭喜。”
恭喜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