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义散漫翻着菜单,眼皮抬都不抬:“不在。”
那人无法,只好将外套穿起来,一边穿一边怨念呆会儿吃东西麻烦。
温尔也感觉到冷,在林斯义椅子的背上拿过外套,往身上裹了裹。
林斯义嘴角翘了翘,将菜单抵到她面前:“点。”
他手指细长又漂亮,像文人墨客纤尘不染的手,温尔盯着看了两秒,完全没在意到菜品是什么:“我刚吃过晚饭不饿,你们点吧。”
林斯义点点头,然后给她点了一堆美容养颜圣品。她和关蓓蓓两个人吃的肚子差点捧着出门。
饭后,窦逢春提议去唱K,“宋飞那个鳖孙让我架没打成,今儿晚上一堆精力我得去发发。”
“找女人发不得了么。”
“滚一边去,还有两个未成年呢!”
“……”
一帮男人凑一起时不时就话锋偏差。林斯义深恶痛绝,当即带温尔离开。
他走后,有人在他位置上发现遥控器:“靠!什么意思啊,把咱当狼防?”
“哈哈哈哈!”余下一帮人大笑:“没救了他。瞧咱的眼神跟牛粪似的!生怕动了他家鲜花!”
连关城都表示甘拜下风:“当哥。林斯义NO1。”
NO1的林斯义是真宝贝温尔。
这姑娘长得贼招人惦记。连眼高于顶的蒋帆都在第一次见面沦陷,可想而知招人到什么地步。
他又不能像正常哥哥一样叮嘱她不要早恋之类的,显得管得过宽。只好趁着休假的日子拼命压榨她的剩余空间。
温尔能感觉到林斯义对自己的好,但是,她真的受不住啊。
每天早上林斯义带着她来一套军体拳,雷打不动,接着就开始踢沙包,声称训练她的腿部力量。
温尔差点把腿给踢瘸了,才勉强在他脸色上讨来一个好。
那天,宋飞拎着大包小包营养品找来的时候,温尔正被林斯义在练功房折磨地嗷嗷哭。
“啊啊啊……”她本是内敛之人,发出这种一连串的痛声,可想而知的场面多么惨烈。
“端腹——六十秒!”林斯义显然失望,满脸的戾气,“这部分我是不是讲过?”
“讲过……”温尔躺在垫子上,双腿合拢离地四十五度角,两胳膊也紧紧收拢在身侧,端腹其实已经算她熟练掌握的技能了,但在一套基础散打招式下来,她连碾死只蚂蚁的力量都丧失,再来一组端腹,就真的想哭。
“你的拳头没有力量,给我挠痒痒吗?”
“我怕打痛你……”
“呵。”林斯义一扯唇角,冷清的黑眸漾出一股邪气,“凭你?”
“我知道我菜……”温尔说,“但你不能逼我,不然我就要下三路了。”
“行。你起来下三路一把。”
所谓的下三路无非踢裆,抓头发什么的……
林斯义做为男的,显然踢他裆来得比较有效果。
温尔从垫子上爬起,被折磨到干枯的双眸,盯着已经摆好姿势,即使她很菜,也依然够“尊重”她,全然迎战的林斯义,心里苦笑连连,她握拳,突然一指窗外:“宋飞来了!”
林斯义分神。
温尔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头顶撞了他下巴。
林斯义闷哼一声,防裆没防下巴,当即就痛不欲生。
“兔子急了还咬人……”温尔喘着粗气,凶凶地望着他。
林斯义捂着下颚,一双好看的眼痛地闭合,“嘶”声抽气。
“……”这下换温尔傻了,“林斯义,你没事吧?”
“叫我什么?”林斯义痛上加痛,睁开眼不可思议看她。
小姑娘完全没有知错的意识,一张运动后泛着大面积粉的脸蛋上,是羞涩又勇敢的笑:“林、斯、义。”
一字一顿,无法无天的很。
林斯义心头一动,又气又好笑:“再叫一遍。”
“林斯义。”温尔的眼神分明写着:我还怕你吗。
他本来就不是她哥哥。
这辈子也不想再叫任何人哥。
况且,他在信件中,允许了她可以叫他名字的权利。
他一开始回来,她害羞,没叫出来罢了。现在在这练功房里,她必须得把气撒出来,叫他一声林——斯——义!
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林斯义下颚上的痛缓过来,自我放弃的席地而坐,他笑眸转过窗口,瞄到外人的身影,再转回来时,笑眸打商量着望她:“给哥一个面子。”
“什么?”温尔一时没明白过来他说什么。
只见地上的男人,让外头的晨光绚烂打在他身上,笑容几乎晃花她的眼,说:“私下可以。在外人面前不要叫。哥很要面子的……”
她无害,纯洁天真朝他笑着,点头答应:“好呀。”
林斯义摇头笑,纵容无比。
……
很快新年到。
温尔在大院的第一个新年。
这一个新年发生许多大事。
有好的,有坏的。
但对温尔而言,直到她正式离开前,她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这天下午,她就跟着关蓓蓓在三区乱窜。
新年联欢会的气氛宛如远在北方紧锣密鼓进行中的春晚,点燃了三区人的热情。
今年的晚会主题:复古。
温尔没有复古的衣服,穿着羽绒服牛仔裤,在一群刮起复古风的长辈们中间,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