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岁的小姑娘捧着证书，站在领奖台上笑容灿烂。
相片上面是一行手写字：
【亲摄于20xx年4月16日，小朋友十一岁留念】
第二页，也是一组照片，是她小学毕业，穿着校服，手里牵着气球走在路上。
【亲摄于20xx年6月22日，小朋友小学毕业留念】
第三页……
【亲摄于20xx年8月23日，小朋友十二岁生日留念】
第四页……
第五页……
第六页……
全都是“亲摄于x x年x月x日”，直到前年，她大二才结束。
沈迦誉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走过来，轻轻摸上她头顶，笑道：“怪不得对哥哥这么冷淡，原来在看哥哥的秘密。”
朱珠抬眸，指着相册问：“这是怎么回事？”
沈迦誉笑：“什么怎么回事？”
朱珠抿唇：“你不是九年没回来过吗？”
亲摄于。
这些照片是他自己拍的。
男人语气轻淡，道：“没有，每年都会回来一次，看看小朋友长大了没有，在做些什么。”
那九年，他就是靠着这么一点点期盼，支撑下去的。
怪不得，九年没见，他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怪不得，九年没见，他还能那么自来熟。
合着九年没见的人只有她。
“那你怎么不见我……”
刚问出口，朱珠就知道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他早就回答过了。
她抿着唇，翻开一页，指着上面几张只有房子的照片，闷闷道：“这几张，怎么没有我？”
沈迦誉看了一眼，那是朱珠初三那年拍的，只有她读的那所初中学校的大门。
“时间紧，没等到你放假。”
朱珠初三那年，宋莉和朱毅忙着搬家迁户口，没人照顾她，让她上学期住了半年校。
沈迦誉回来的不是时候，朱珠一直在学校，没出来过，最后只拍了几张学校的照片就离开了。
朱珠吸了吸鼻子，“那不就少了一年。”
沈迦誉笑，“嗯，可不是嘛，哥哥那时候太穷了，没钱买第二张机票。”
因为这件事，他懊恼了许久，以后每年买机票回来，都要确定一定能见到她的人才买。
只是缺了一年，他心里一直觉得遗憾。
后来再见的时候，朱珠都上高一了。
进入青春期，抽条儿一样的长，简直一天一个样，两年没见，他当时差点没敢认。
小姑娘长大了，竟然会这么漂亮。
所以，朱珠高一的照片格外多，足足有十几张。
“好了，以后慢慢看。”沈迦誉把相册合上，捏她的脸，“先吃饭，昨晚累了一夜，再不吃饭该饿坏了。”
朱珠忍不住瞪他。
他还有脸说，到底为什么她才要累一夜啊。
把相册还给他，两人去餐厅吃饭。
沈迦誉打包了几个菜，还有粥和主食。
相册的事打断了初夜之后见面的尴尬和暧昧，朱珠低着头一边吃饭，一边算着时间。
到了大四，学生们都忙着考研或者实习找工作，课程基本上都修完了。
而且过几天就是法考。
她一周就两节课，还能倒霉到请一节假。
下午没课，她可以回家一趟，就是找什么理由呢？
沈迦誉突然问：“还疼不疼？”
朱珠“啊？”了一声，看到男人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反应过来，摇了摇头，含糊道：“不疼。”
沈迦誉翘起嘴角，又问：“那，喜不喜欢？”
朱珠：“……”
她忍不住看他一眼，压着情绪道：“不喜欢。”
“嗯？”男人扬眉，有些意外，“不喜欢吗？”
她闷闷的“嗯”了一声。
“那里不喜欢？”沈迦誉放下筷子，表情认真，“告诉哥哥，下次改进。”
既然他都问了，朱珠也不和他客气，指着自己的身上痕迹，“你是狗吗？到处乱咬。你让我怎么出门？”
艳红的痕迹，在白净的皮肤上有些扎眼。
沈迦誉顺着她指的位置往下看了看，喉头动了动，哑声道：“那哥哥下次注意，尽量咬看不见的地方……”
他的视线太明显，朱珠憋得脸瞬间红了，骂道：“变态。哪儿都不许咬。”
沈迦誉失笑，解开衬衫衣领，“哥哥还没说呢，看看，大热的天，衬衫扣子要扣到最上面那颗……”
朱珠：“……”
她看了一眼自己制造的痕迹，也没脸说他了，低头闷闷的吃饭。
沈迦誉偏不许，不依不饶的继续，“除了这个呢，还有没有别的不喜欢？”
男人异常理直气壮，“有不喜欢的地方要说出来，哥哥才能做得越来越好。”
朱珠不理他。
沈迦誉扬眉，“那就是喜欢了？”
他颇为自得，“虽然是第一次，哥哥做得还挺好，对不对？”
朱珠实在忍不了，看他一眼：“说了你也改不了。”
“嗯？怎么会呢？猪猪不喜欢，哥哥肯定改。”
朱珠一本正经的吐出一个字：“丑。”
你改去吧。
沈迦誉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
半晌，他失笑，看着朱珠的视线慢慢往下，意味深长道：“哥哥昨晚看了下，小猪猪倒是不丑，还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