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点鼻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姑娘已经悄悄红了眼眶。
沈迦誉弯腰，凑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轻轻擦去她眼角潮湿，承诺：“很快！只要有假期我就回来看小朋友，好不好？”
“不是……”朱珠抽了抽鼻子，小声问，“我是说，你什么时候上完学啊？”
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大男生翘起嘴角，“我会很努力很努力，早点完成学业。不让小朋友等太久。”
朱珠想了想，上前，轻轻的抱了他一下，道：“也不要太辛苦，你晚一点回来也没关系。”
朱珠十四岁这年，小金鱼还是死了。
她伤心得不得了，晚上给他发消息，告诉他这个噩耗。
沈迦誉直接打了长途电话过来，朱珠刚“喂”了一声，他声音就紧张起来，“哭了？”
朱珠闷闷的应：“嗯。”
沈迦誉：“别哭，哥哥给猪猪买一条更漂亮的好不好？”
朱珠：“那也不是原来的了。而且养不了多久又要死。”
小姑娘兴致不高，沈迦誉顺着她道：“那好，不买。”
朱珠沉默了一会儿，抿着唇问：“你现在在干嘛？”
沈迦誉：“刚到实验室。”
朱珠知道他平时很忙，也不好意思多打搅他，准备挂电话，“那你忙吧。”
电话那头，男人笑了声，“小朋友要睡了？”
朱珠“嗯”了一声。
“虽然哥哥总说，小朋友早睡早起才能长得高，但是今天破例，可以陪猪猪多说会儿话。”
朱珠有点难过，还真睡不着，闻言有些心动，问：“那你不用工作吗？”
沈迦誉：“一边做实验，一边和猪猪说话，两不耽误。”
朱珠“哦”了一声，开始拉拉杂杂的和他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什么班里谁和谁谈恋爱啦，哪个老师特别烦人啊，朱岩说在首都找了个工作，不准备回来了巴拉巴拉。
不管她说什么，话题多么无聊，男人始终柔声回应着，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大洋彼岸，沈迦誉听到话筒里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悠长的呼吸。
他笑了一下，低声道：“晚安，小朋友。”
朱珠和沈迦誉说完话，又睡了一觉，第二天心情已经好了很多。
她照常去上学，完全没想到，放学的时候，竟然会在小区里看到一个根本不应该在这里的人。
沈迦誉走过去，翘起嘴角，捏了捏她的脸，悠悠道：“怎么每次见面，都觉得小朋友傻乎乎的？”
朱珠合上震惊的下巴，磕磕巴巴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明明昨天晚上，他还在大洋彼岸。
沈迦誉弯腰，笑吟吟道：“回来看看小朋友有没有继续哭鼻子。”
朱珠有些不高兴，“我哪儿有那么爱哭？”
“不哭就好。”
“你干嘛跑回来一趟，机票那么贵。”朱珠开始数落他。
男人翘着嘴角，“既然不欢迎，那哥哥特地给小朋友送回来的礼物就算了……”
朱珠一听，立刻绷着脸道：“我也没不欢迎啊。”
他低笑出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过去：“打开看看。”
朱珠打开一看，眼睛睁大。
里面是一条水晶手链，吊坠是一条漂亮的小金鱼，长得和刚死掉那条还很像。
朱珠看了一会儿，把盒子合上，还给他，“我不要了。”
沈迦誉扬眉：“不喜欢吗？这条小鱼能活很久很久，可以一直陪着小猪猪哦。”
“不是。”朱珠抿了抿唇，闷闷道，“学校不让戴首饰。”
沈迦誉：“……”
男人愣了两秒钟，失笑。
他把这件事忘了。
他没接“那就在家的时候偷偷戴。”
朱珠有些心动。
不等她拒绝，沈迦誉就看了看时间，道：“我要走了，要不然赶不上飞机了，过年的时候见。”
朱珠只好把礼物收下，送他上了出租车。
回到家，家里没人。
朱珠把盒子打开，盯着小鱼看了一会儿，终于开始抵不住诱惑，取出来戴到手腕上。
第二天，她偷偷戴着手链去了学校。
同桌看见，哇了一声，问她在哪儿买的。
朱珠说别人送的。
同桌立刻一脸暧昧：“谁送的？男生吗？是不是想追你？”
朱珠愣了一下，连忙反驳：“不是，一个哥哥送的。”
“情哥哥吧。”同桌一副“解释就是掩饰”的表情。
朱珠干脆也不解释了。
只是，捏着笔的手悄悄汗湿，心脏也怦怦的跳了两下，有种诡异的心虚感。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
回到家，她就把这条手链收了起来，不敢再戴。
这种情绪很快就过去了，朱珠甚至没多想。
美国寒假不包括春节，只包括圣诞和元旦。
元旦前一天，宋莉包了饺子，让朱珠给沈迦誉送过去。
这种活儿本来是归朱岩的，但是他第一年参加工作，忙着招待客户，根本就没回来，于是就落到了朱珠头上。
朱珠也无所谓，她提着小篮子去敲沈迦誉的门。
“等一下。”里面有人应。
又过了一会儿，才有人道：“是猪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