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终究是逃不掉了，“知恒等会儿去把我颜料准备准备，里面的得刮一下了。”
“啊！”他哀嚎一声, 头垂着，看起来十分沮丧。
“不愿意？”老奶奶看他一眼。
莫知恒瞬间背挺直了, “哪能？我最爱给奶奶刮颜料了！”
温卿羽觉得好笑。
低着头, 嘴角勾了勾。
身边的莫言深手伸过来，把她的手牵过去捏了捏。
轻着声音警告：“不许对着别人笑。”
管天管地管起她笑不笑来了。
她前几天晚上的帐还没和他算呢。
和他倔：“我, 偏, 要。”
“那你笑。”莫言深似是妥协，但表情却没有半分妥协的意思。
这样温卿羽倒不敢笑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不就笑了下吗？”温卿羽嘟囔着小声抱怨道。
莫言深有些吃味道：“你今天都还没对我笑。”
“……”
谁叫他昨晚上弄得她大半夜睡不了觉，害得她早上根本没起来。
说好的早上回老宅, 结果硬生生拖到下午三点。
“活该，就不对你笑。”想着就来气。
莫知恒敲了敲桌子，打断他们：“狗死的时候，没有一对情侣是无辜的。”
莫言深&温卿羽：“……”
两人吃好了就下了桌。
还帮忙刮了颜料。
莫奶奶叫温卿羽坐在凳子上，让她随意地摆了个姿势。
开始调颜料。
“言深也坐那去。”奶奶指挥道。
莫言深跨步走过去坐在温卿羽旁边，揽着她的肩。
“卿羽可以先放松放松，靠着言深睡一觉也行，我记得住，老婆子腿脚不行但脑子还是挺灵便的。”说完就拿了画笔开始画。
温卿羽被莫言深拥进怀里，靠着他倒也很省力，甚至有些想睡觉。
白灼灯光有些刺眼，老奶奶连着画了两个小时。
把眼镜摘下来，笔放在一边：“言深，剩下的你来画吧，我有些困了。”
莫言深把睡得迷迷糊糊的温卿羽放在沙发上。
画面上两个人相依偎着，温卿羽穿着旧式旗袍，莫言深穿着中山装。
背后是还没铺上的背景。
看起来像是民国的结婚照。
只一眼，莫言深就能看出，莫奶奶想说的是什么。
莫奶奶看了眼沙发上睡得正熟的温卿羽，语重心长：“你是个聪明孩子，知道怎么疼人，奶奶我也没多少时间了，有的话该说的还是要说给你听，哪怕你懂事你什么都知道。”
“卿羽是个好孩子，你好好待她，别学你爷爷，也别学你爸爸。你爷爷忽视家庭，结果挣了家业最后也没人真心待他，你爸倒是注重家庭，但实际上什么样你也知道，他要是真注重家庭好好经营，你和你爸的关系不会像现在这样。”
“男人，还是要顾家才行啊。”
莫言深应着：“我知道的。”
莫奶奶看他应下这才放了心：“让知恒扶我回去吧，你在这照顾卿羽。”
莫知恒原本坐在沙发上打盹。
毕竟年年都要守岁。
没想到今年奶奶这么早就要休息了。
“不守岁了吗？”它还有些迷糊。
莫奶奶看着他觉得好笑，“不守了，快十二点了。”
“欧耶！”他差点蹦起来，鬼知道他有多困。
莫奶奶低声训斥：“你嫂子还睡着呢，你咋呼什么？”
“哦哦哦。”莫知恒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收声。
“扶我回房吧。”
“欸。”
莫奶奶说是让他画，其实画的完成度已经很高了。
只需要完善一些细节即可。
莫言深轻手轻脚，手绕过温卿羽的背和腿弯，打横抱起。
慢慢抱着她上楼。
好在门是打开了的。
莫言深把她放在床上。
她床上翻了个面又接着睡着了。
然后转身出去，他得把下面那一摊子收拾了。
还有那幅画。
等莫言深回到房间，温卿羽坐在床头刷手机。
手机里都是祝贺除夕夜快乐的消息。
“醒了？”
“嗯。”温卿羽抬头看他一眼，给人回新年快乐。
莫言深掀开被子上床，坐在她旁边，把她拢在自己怀里：“好冷。”
“给我暖暖。”
新年倒计时。
五，四，三，二，一。
两个人相视而笑，不约而同道：“新年快乐。”
窗外忽然传来升腾起烟花。
绚丽的烟花忽的在窗外绽放。
如同他们的初吻。
伴随着窗外璀璨的烟花，两个人笑着接了个绵长的吻，进入新的一年。
莫言深抓着她的手，趁她不注意给她套上了什么。
冰凉的触感，圆环状。
是戒指。
温卿羽停下，低下头看。
戒指上镶着一颗钻石，倒是戒圈上的花纹更吸引她。
因为花纹是她曾经设计的时候说过她很喜欢的一种花纹。
“套牢了。”莫言深看着她笑。
“那你呢。”温卿羽这才发现他的手指上也有一个素戒，上面也有花纹。
她翻起身，跪在床上面对着他，问他：“你什么时候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