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咬唇，看乩霖微笑的面孔，还是缓缓点头。
“嘛，那也好，很抱歉要让你一个人承担。”乩霖带着歉意，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的小弟子，眼神略微恍惚一下。
第一次见到白亦时她连天仙都还差得远呢，没想到这么快她也成神了，不过正好，这不是他一直以来最希望的吗。
“没有，穀嫴族一直以来都辛苦师尊了，我、我也是。”白亦急忙辩驳，“所以、所以，师尊，你放心吧。”
白亦双手握拳，她知道乩霖已经下定决心，那她能做的就是让他安心。
一旁的墨烨伸手握住白亦的拳，“还有我，请老祖放心。”
乩霖扬眉一笑，“在我这个老人家面前也不知道收敛点。”他半开一句玩笑，却又伸手摸摸白亦的头发。
“对不起，穀嫴族以后就要靠你了。”一族的压力都在一人身上，的确有些沉重。
但乩霖真的等不住了。
白亦想说什么，不过看到乩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又将半张的嘴重新合上，安静听他讲话。
“你师姐也是个活泼的性子，和你还有点像，最喜美食和偷懒。”乩霖目光眺望深处，仿佛在回忆又仿佛只是在单纯的讲述。
“那时候我们穀嫴族虽然天赋出众，但也遭到了不少人的觊觎，我当时是族里最有天赋的一个，大家都希望我能成神。”
成神啊，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但总归是个目标吧。
乩霖记得自己是金仙时收下这个徒弟的，她也是穀嫴族的，不过父母双亡，自身天赋和乩霖有的一拼。
在长老们的拜托下，乩霖也就顺势而为。
因为过人的天赋，乩霖的脾气并不好，偏偏她也是，一点也不尊师重道，两人还时不时斗嘴，互相给对方挖坑。
就这样的日子过了几万年，乩霖晋升到了大罗金仙圆满，距离混元金仙只差一步，而她也成功金仙。
看着穀嫴族越来越低的出生率，两人跑遍了大小世界，翻变了各项书籍，最后还是她有魄力。
“既然天赋成了我们的拖累，那就不要这天赋了。”
这句话成了这个阵法的基石。
可惜，还没等阵法研究出来。
她，就死了。
为了救他，自曝空间，一丝魂魄都没留下。
有太多人不希望穀嫴族出来一位神尊了，最有天赋的他自然也就成了很多人的目标。
乩霖已经有些记不清那时候自己的反应和当时的场景，只记得自己疯了一样找各种传说能复活聚魂的东西，和魇郁的仇也是那时候结下的。
然而，没用，一点都没用。
再后来，他成了神，自创了时空三卷，想要赌那一个渺小的机会。
可是，他不能。
穀嫴族还需要他，如果没有他，穀嫴族的处境不会太好。
所以他希望穀嫴族能再出一个神。
可成神哪有这样简单，直到上古界破碎，穀嫴族依旧只有他一位神尊。
乩霖压抑着自己这个念头，一直寻找，一直等待。
三界合一自然好处很大，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那个成神的机会，穀嫴族，再出一位神尊吧。
也许是天道听到了他的请求，将白亦送到了他面前。
一个天赋不错的幼崽。
这是乩霖对白亦的第一映象，身上还有几分她的影子，都喜欢捣鼓吃的。
那时候的他真没想到，白亦会成全他的毕生夙愿。
看着眼眶有些微红的白亦，乩霖轻笑出声，“都多大了，这么舍不得？”
白亦点点头，“舍不得，但是我明白。”
彻底吃透时空三卷后，白亦就隐隐有感觉，感觉到乩霖那个疯狂的念头。
但那时候她还没成神，也不知道自己最终能不能成神，所以最后也还是把这个念头压制下去。
可没想到，师尊会这么急，白亦垂头，她一成神就带着墨烨回到这里，又何尝不是想躲一下师尊。
“唔，真不愧是我的徒弟。”乩霖夸赞一句，转眼又看向墨烨，“你的性子我也知道，我也相信你，以后也请拜托你照顾好白亦了。”
乩霖朝着墨烨弯下身子，这是他的请求。
墨烨和白亦急忙扶起乩霖，墨烨也是一脸郑重，“请您放心，我会的。”
想想穀嫴族有了白亦，还有墨烨和龙神帮衬，如果还是不能存活，那也是天要灭他们，乩霖也认了。
他是个果断的性子，和白亦他们说完后就丢了一个空间袋过去，“这是我这些年的东西，一大半都留给族里了，空间也是。”成神后，穀嫴族的本命空间就能脱离本体自成一个小世界，乩霖的空间已经经营几百万年，里面的好东西可不少。
“这些是我给你的。”
白亦：“我不要，都给族里吧。”她什么都不缺，也不贪这点东西。
乩霖没有收回，“要你收着就收着，我这个师尊没帮你多少，这就当我的最后赠礼吧。”
“哦，里面有一样小东西你们应该会喜欢的。”朝白亦露出一个神秘微笑，乩霖松开手。
“我要走了。”交代完最后一些事，乩霖转过身不再看白亦他们，双手背在身后，仰头看向天空。
“这么快？”白亦惊呼，“再等几天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