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顾昭的声音冷冷地传来。
他又在搞什么,她明明就在这里啊。
翠珠愣了愣,郡主不是来世子的马车里坐了吗?她亲眼瞧见郡主上了世子的马车的,世子怎么说郡主不在呢?
唐映摇挣扎着要将他的手扯下来,顾昭蹙了蹙眉头,她就这么想去见别的男人吗?
她挣扎得厉害,顾昭心中扬起一簇无名的怒火,这可恶又可恨的小郡主。
叫他咬牙切齿的恨着,恨她的古灵精怪,恨她的鬼主意,恨她的不开窍,却偏偏又狠不下心去惩罚她。
她现在只要不动弹就好,别表现出她的急切,就乖乖地让他抱一会儿就好,可她偏偏挣扎得厉害。
顾昭的眸子越来越黑,平日里的冷静克制此刻被稀释殆尽,他猛得将她压在了身下。
小郡主嘴巴被他捂得严严实实的,脚却还在使着劲儿,在他的膝盖上狠狠地踢出了一个又一个脏兮兮的印子。
她的反抗没有丝毫用处,他将她的腿牢牢地压制住,叫她整个人在身下无法动弹。
她素来伶俐的嘴巴此刻不能讲话,真真是憋屈得厉害,只能用露出的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这个阴晴不定的莽夫,究竟又在发什么疯。
顾昭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快慰,恨他也好,别对他和别人一样好吗?
他俯身下来,垂眼瞧她,在唐映摇还在白费力气挣扎的时候,他突然凑了上来,在她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右耳上温润的触感叫小郡主生生地愣住了,全身的血液好像都涌向了耳朵,那处的感官被无限放大。
他只是开始咬得稍稍重了些,后来便放轻了力道,还带着些缠绵的味道。
可偏偏叫唐映摇躲不开,捂住她嘴巴的手也不知何时放开了,一只撑在了她的身侧,另一只抚上了她的腰窝。
那只手在她的腰窝上重重地揉着,带着凶狠的力道,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揉碎一样。
她仿佛突然不会说话了一样,张口便是细细的喘息声。
要命,她快要顶不住了,没见过这么折腾人的。
他究竟从哪儿学来的这千奇百怪的花招儿。
唐映摇轻轻颤抖着,强迫着自己留有三分清醒的神智,抖着手去推他的肩膀,他这才松了口,垂着眼细细看她。
她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软垫子上,还有几缕粘上了她朱红的唇,随着她一呼一吸而轻轻颤动。
顾昭伸手,细细地捋着她被他弄乱的发丝,极有耐心的捋着,她乌发雪肤,生得一副好模样,却有着可恶而冰凉的心肠。
她谁也不爱,她谁也不会爱,她最爱的只有她自己。
顾昭的眸色渐渐地冷了下来,他放开了禁锢着她的手,这小郡主就连滚带爬地缩到了车角,她一眼不眨地盯着他。
他真想将她揉碎,将她每一寸骨血,都归他所有。
还是再慢些吧,这可恶而冰冷的小郡主,他可真拿她没办法。
唐映摇瞧着自己被他弄乱了的衣裳,皱了皱鼻子,几天不见,他就进化得如此可怕,以前是动手,现在还动嘴。
他想怎么样,把她的耳朵咬掉吗?
她移开视线,不愿再看他,伸手抚平自己被他弄皱了的衣裳。
她爱体面,爱讲究,喜欢让自己永远都是光鲜亮丽的,只要做一个高高在上,只可远观的郡主就好。
可却总被他弄得灰头土脸,他总能轻易地让一个教养甚好的郡主仪态尽失。
他可真是她的克星,偏偏她又躲不开,甩不掉。
她起身要走,顾昭已先她一步起了身,“你,衣裳乱了,别出去了,马车给你坐。”
虽不知她的马车怎么了,可必定是有问题,否则她不会巴巴地过来他这里。
可笑的是他方才竟没想明白这些,还以为她……
还以为她……
顾昭苦笑着摇摇头,不曾想,他竟也有自作多情的时候。
“世子。”刚从外面回来的顾平瞧见了自家世子站在马车旁边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忙走了过来。
“为我备匹马过来,我先行去皇觉寺。”顾昭低声道。
“世子,您怎么……”顾平知晓此事不能叫外人知晓,也压低了嗓音问道。
“车让给国公府的小郡主坐了,你便如我在一样赶车就好。”他顿了顿,“一会儿我走之后,你去告诉郡主的随侍婢女,说郡主在车上。”
“是。”顾平的脸苦了下来。
“世子您多加小心。”
“嗯。”
这些倒不必担心,皇觉寺他少年时候还去过几次。
那时这寺还未被赐予封号,历经前朝的辉煌下来,在今朝,也只是一座香火旺盛的普通寺庙而已。
那时这寺中,有一棵参天大树,枝叶繁茂,遮天蔽日。
在那绿意盎然的树下,他还曾见过一位天真娇蛮的小姑娘……
顾平很快就牵来了一匹马,顾昭拉住了缰绳,翻身上马。
在那个瞬间,他的动作滞留了那么细微的一瞬,他不经意地回头,望了马车一眼,继而毫不留恋地策马离去。
目送自家世子走后,顾平遵照世子的嘱咐,去了唐映摇的马车前,却没瞧见唐映摇的侍女在哪里。
他对着车帘子喊了一嗓子,“翠珠姑娘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