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嘉给明烟和时瑾每人倒了一杯热茶,笑如春风:“我们先喝喝茶,年夜饭很快就开饭了。”
明烟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坐下来笑盈盈地给两人都封了一个大红包。
时嘉回了一个更大的红包,时瑾则跟着回了一个。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起来。
“明烟,我带了一堆红包,等会你每个红包塞一百块钱,等人过来拜年。”时瑾抽出双肩包的一扎红包,得意地说道,“包你赚的盆满钵满。”
“还有人来拜年?”明烟眨了眨眼睛,“塞一百块是不是太少了点?”
“不会。”时嘉也跟着笑道,“都是时瑾的朋友,比较爱热闹,我们先吃,等吃到一半他们过来玩的时候,别人给红包你就收着。”
时嘉也准备了一些红包,算是以备不时之需。
三人在这边其乐融融地吃着年夜饭,隔壁包间里则安静如鸡。
华姿脸色惨白地看着郁云停,哽咽道:“你哥是在怨我吗?好好的过年,非要分两桌吃。”
郁云停比她还郁闷,抽着烟,冷冷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大过年的,能不能别哭哭啼啼的。”
明烟走后,他哥看似恢复了正常,作息跟以前一样,各项事情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但是就是太正常太平静了,反而显得不正常。
原本在家里吃年夜饭的,结果家里都准备妥当了,临时又换到了德兴隆来,还分了两桌,他跟华姿被打发到包间来吃,他爸、他哥和临平在外面大厅雅座吃。
这摆明了就是流放。
郁云停想到自从明家这真假玉章的事情闹出来之后,他就没过一天安生日子。
“上次的事情我解释了很多次了,是明烟推我,我自己不小心撞碎了花瓶,磕上去的,要不我找明烟道个歉吧?”华姿皱眉问道,“怎么没看到明烟?”
“你可拉到吧,别再找明烟了,你找一次害我哥险些废了一条胳膊,到现在还没痊愈,你再多找几次,我哥非残废了不可。”郁云停冷笑道,“你也别装可怜,我哥不在,装了也没人心疼。”
就算他哥在,也不可能心疼,要不是之前答应了她吃年夜饭,今儿她都别想出现在这里。
别说华姿,就连他都快要失宠了,他哥好几天没怎么跟他说话了。
华姿被他冷嘲热讽了几句,脸色也不好看,声音冷了几分:“你说话怎么这么阴阳怪气的?我又没求着你跟我一起吃年夜饭,不想看到我出去就是。”
郁云停拉开椅子,二话不说就出去了。
华姿气得摔了筷子,死死地攥住毛衣上挂着的玉章。这是她事后找人新刻的玉章,精致漂亮,这些天她日日戴在身上,就是想提醒郁家兄弟,她的存在。
但是郁寒之对她冷淡至极,几乎不怎么说话,郁云停更是阴阳怪气的鼻祖,她在这里的日子还不如之前在蓝熹身边,至少蓝熹是真心喜欢她的。
华姿心里万分委屈,打了个电话给蓝熹。
蓝熹也在吃年夜饭,蓝家旁系人多,每年年夜饭都是好几桌人。
男人拿着电话走出酒店,站在外面,看着南城亮起的璀璨灯火,开口说道:“华姿?”
“蓝熹。”华姿哽咽道,絮絮叨叨地跟他吐槽了一番郁家兄弟。
说着说着,对方始终没接话,华姿才猛然怔住,问道:“蓝熹,你在听吗?”
“嗯。”蓝熹皱眉,淡淡地说道,“如果没事我去吃饭了,今天除夕,家里亲戚很多,新年快乐,华姿。”
男人说完就挂了电话,华姿呆呆地握着手机,为什么,连蓝熹也都变了,他好像很久都没给她打电话了。
蓝熹挂了电话,揉了揉皱起的眉头,看着从微博上保存下来的明烟的照片,见她站在雪地里笑得灿烂,不禁露出一丝笑容,给明烟打了一个电话。
“新年快乐,明烟。”
明烟没蓝熹的电话,听到他的声音才认出来,不禁弯眼笑道:“新年快乐。”
声音明媚无一丝阴霾。
蓝熹站在树下,看着白昼落下,夜幕降临,低哑地说道:“明烟,你明明追了我七年,为什么后来又不喜欢了?”
他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被追七年无动于衷,后来她收回对他的特权,他才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祁白彦骂他有眼无珠,把鱼目当珍珠,他现在终于意识到祁白彦骂的没错。
华姿变了,以前清高傲气的华姿迷失在名利场里,明烟也变了,她离开了名利场活出了自己的精彩。
可惜他觉悟的太迟。
明烟看了一眼不耐烦发语音让小弟们快来拜年的时瑾,又看了一眼给她加菜,温润如玉的时嘉,微微一笑:“因为后来我喜欢别人了呀。”
蓝熹久久回不了神,许久惨淡一笑,这一次是真的死心了。谢谢她给自己留了最后的颜面,从喜欢到不喜欢,都没有说他半点不是。
“新年快乐,明烟。”
“新年快乐,蓝熹。”
明烟微笑,挂了电话,少女时代第一次喜欢的人,也就这样成为了过往。
“打什么电话,明烟,快跟我下楼,红包大军来啦。哥,你也来,保护我们家明烟。”时瑾抽出一堆红包,就兴奋地拽着明烟下楼。
时嘉无奈地微笑,起身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