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而已,不可大意。”
听见顾洵妥协了,蓉茶高兴地作出了承诺:“我就在院子里走动,保证不去前院烦你。”
“昨日你也这样说的。”
顾洵不让她出来,她却总是偷溜出来,顾洵逮到了,就发誓只在寝殿外面坐会,结果每次都去书房找他。
顾洵未置可否,只吩咐了菱杉,照顾好王妃,便去了前院。
蓉茶哪里是肯听话的人,径直去了厨房。
午膳顾洵一向是自己吃,因为有时会被贵妃或皇上留下用膳,有一次他没回来,却见蓉茶也一直没吃,等到他回来。
至此,顾洵便不与她一起吃午膳了。
不过蓉茶一向想得开,既然午膳不与她一起吃,那她就继续做午后甜汤,找寻了各种借口,给顾洵送汤,只为陪着他聊聊天。
因为这事,府里下人还偷偷笑话过她,王爷明显不待见她,她还能找借口接近王爷,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蓉茶胳膊没好前,都是她从旁指导菱杉做的。味道肯定与她亲手做的不一样,但是每次顾洵一样都喝光了。
今天蓉茶觉得胳膊已经好利索了,便亲自做了糯米圆子汤,端去前院的时候,正遇上了顾珵。于是又叫菱杉再去端一碗。
蓉茶将汤放在桌案上,顾洵便从室内走了出来,揶揄道:“你发誓,是为了食言的?”
“今天日头好,适合喝点汤。”蓉茶笑得如沐春风。
“昨日你说,阴天适合喝汤。”顾洵嗔念了一句,低头喝了一口汤。
顾珵仿佛透明人般,坐在他俩对面。俩人聊半天了,也没人理会他。
不过顾珵也纳闷的很,三哥在早朝的时候,整个人还肃穆冷冽,怎么到了午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还好菱杉端了一碗汤来给顾珵,才让他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
顾洵喝了一口汤后,诧异地抬头问道:“今日你亲手做的汤?”
这回换做蓉茶诧异了:“你能吃出来啊?”
以往也见他吃了,她还以为按照她的方法,谁做都一个味呢。
顾洵伸手就抢过了顾珵的那碗。
顾珵刚舀起一勺,还没来得及喝,就被抢走了,眨眨眼,委屈地看向蓉茶:“三嫂……”
蓉茶又把汤端回顾珵身前,说:“厨房还有呢,让他喝一碗。”
顾珵护住了碗,防止他哥再给抢走。
“对了三哥,今日你怎么跟素心姐从后殿出来了?”
下朝后,顾珵本想找父皇议事,但是听见后殿里面有女人哭,他以为是哪位嫔妃在里面,就没进去。
等了一会,却见三哥从里面出来了,还面带寒霜,后面跟着的,竟是齐素心,他也没敢上前问。
闻言齐素心,蓉茶抬眼看向顾洵,顾洵正怒目看着口无遮拦的顾珵。
面对三哥的死亡凝视,顾珵深知好像是说错话了,快速喝了几口汤,马上起身告辞逃跑了。
蓉茶一直皱眉盯着顾洵,等着他坦白。可他却看都没看她,径自喝着汤。
“怎么回事?”蓉茶只好直接问了。
顾洵手一顿,放下了汤匙,半晌,低声说了句:“下月初,素心会进王府……为侧妃。”
蓉茶怔怔地看着他,半天没回过神来。
“为什么?”蓉茶缓缓问道。
顾洵只垂着眸,没看她,也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
“顾洵!”蓉茶又唤了一句。
顾洵却起身进了内室,赶人之意明显。
蓉茶看着碗里,还剩下的少半碗汤,默默地收在了托盘里,端走了。
蓉茶直觉这件事有问题。一来,齐素心身为南林候府嫡女,齐贵妃的亲侄女,怎么可能给人做侧妃?
二来,她不相信顾洵,会无缘无故纳侧妃。
既然在顾洵这里得不到答案,她便去找齐贵妃问清楚。
蓉茶次日一早便进了宫。
齐贵妃没想到蓉茶会突然来,赶紧将嘴里的润喉糖给吐了出来。
前些日子,蓉茶因为受伤不能入宫,便先将润喉糖让顾洵给她带去了。她吃着,还真管用,嗓子清亮多了。
蓉茶进屋后屈膝见礼,齐贵妃漫不经心地摆弄摆弄香炉,捏了捏不适的脖颈,就是不想理蓉茶。
还是蝶兰,搬了个马凳来,给蓉茶坐。自上次蓉茶细心问过贵妃的事,送来那个润喉糖后,蝶兰便对蓉茶印象不错。
“母妃,”蓉茶心里有疑问,坐下后,便没过多寒暄,直奔了主题:“您知道顾……王爷要纳侧妃之事吗?”
一提到这个,齐贵妃就气不打一处来,冷笑一声:“消息还挺快,昨日刚定的,今日你就来问我了。很得意吗?”
蓉茶不明白齐贵妃的意思,蹙着眉看着她。
“素心是我南林候府的嫡女,却要做侧妃,而正妃,却是个四品小官之女。我南林候府,从没丢过这么大的人!”齐贵妃将香炉都摔到了地上。
蝶兰叹了口气,蹲下来捡起,贵妃这一生气就爱摔东西的毛病,总也改不了。
“这样说,是真的了?”蓉茶并不在意贵妃恶劣的语气,而是对素心真的要嫁给顾洵,感到绝望。
“那您为何会同意?南林候又为何会同意?”蓉茶眉头紧皱,不明白,他们既然反对,为何还会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