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夏的视线太过灼热，直接，坦然，偏执如狂，是容九喜欢的样子，她会成就他的全部病态渴望。
“上！杀了这个女人！”
司夏怔愣了下，眨着眼看着原本躲在一旁，似乎随时想要逃跑的男人，身体动都未曾动，容九也未曾动。
男人自以为自己速度极快，可是司夏却比他更快，身体一矮就躲过了他的刀刃，暗刃出手，直接在他的手腕上滑下重重的伤口。
“啊！！！”
痛声哀嚎的嗓音极大，男人到底，握着自己断掉手筋的伤口，来回打滚，声音极大，一瞬间就穿透了云霄，原本沉寂的别墅，转瞬就灯火通明。
容九依旧站在那里，一双黑眸看着司夏。
司夏手中的暗刃还在滴着血，一滴又一滴，脸色的表情有些古怪，像是疑惑，也像是挣扎，可是很快，司夏抬手，学着容九干脆的样子，手中暗刃兜转，直接划过他的脖子。
安静。
“全死了。”
将人杀死后，司夏有些懵懂，看着自己手中的刀刃，眼神有些空洞。两人周围，刚才还嚣张的人，只剩下尸体。
司夏的模样落在容九的眼底，原本就因为身体状况而苍白的脸，如今更是惨白，只是夜色太深，别墅的光太暖，看的不够真切而已。
容九背过身，听着房间内凌乱的步伐和喧嚣，嘴角露出嘲讽的意味，阔步进入，连躲避和隐匿都不曾做。
似乎，他总是这样，想着下一秒，他就可以解脱。
他比所有人都要懦弱。
“杀了他！立刻！”
“砰——砰——”
“啊——救——”
……
司夏站在原地，视线抬起，看着容九强健的身体游走在男人之间，甚至在人开枪前就将人杀死，干净利索，连带献血都没有来得及贱出来。
手中的暗刃滴着血，司夏看着被自己切割的不太整齐的伤口，有些不满的蹙眉，视线扫过其他几具尸体，叹气道：“呐呐呐……果然呢，我和容九先生是不一样的……”
司夏的声音不大，可是，偏巧被背着身体的容九听到，高大的身体一震，速度竟是更加锋利，原本想要留下的活口也全部消失。
不顾求饶，不顾恳求，毫无慈悲，数十人不过片刻就成了一地尸体。
容九转身，眼中的血腥缭绕，猩热而狂妄，而此刻，原本毫不见血的尸体开始缓缓向外流出鲜血，此刻才发现，原来，尸体上根本不是脖子那里一处致命伤。
地面上的鲜血越来越多，而司夏还在那里研究，当感受到容九视线的时候，司夏抬眸，原本是想要给他一个笑容，只是没想到，身体突然怔住，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原本就陷进心绪中的容九，此刻更是僵硬，连带着眸子都带着黑压压，无法驱散的浓重黑雾，危险，侵略，暴虐而压抑。
“我也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
幽幽说完，容九缓慢走向她，手中杀了无数人的暗刃上，滴血未沾，却是瞬间落在了她的脖子上，见她要张口，容九怒道：“闭嘴！”
司夏茫然的眨眨眼，“容九先生……”
暗刃只靠近司夏的肌肤，直接就割破，许久，鲜血露出，红了容九的眼。
缓缓闭目，大量的记忆让容九无法控制的暴虐，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手开始颤抖，他该杀掉她，让她成为尸体，安安静静的存在。
被他杀过的每一个人的面容，都开始充斥占据他的大脑，所有人都在卑微的恳请他放过，绕过，可是他从没有善良可言，就算这些人会在他的记忆里活到他死。
他清晰的记着所有人看到他时的恐惧，后退，胆怯，尖叫，咒骂，可是似乎都不及此刻司夏的样子，她也在害怕吧，不然，怎么会就这样瘫软到倒在地上呢……
是害怕吧……
她竟然也在害怕，明明是个不正常的人，竟然也在害怕……
第216章 ：懵懂的爱
夜色太深，容九根本不敢看清她的眼，一直以来压抑在心头的暴戾终究没忍住发泄出来，身后的男人不敢置信，明明他那么小心了，竟然还会被发现。
司夏徒然睁大双眼，就那样看着容九刘云流水的动作，一把暗刃从男人的眼睛划过，连带着握着枪的手腕，最后转瞬划过脖子，这一次不像刚才那么干脆。
地上的男人明显还活着，支支吾吾的扭动着，像是只瘫软的恶心的虫子，不断的扭曲，痛苦，鲜血流淌，却不致命。
“容九先生，你好残忍。”
可是她好喜欢，司夏舔过唇角，身体动不了，不然等话，她一定也要试一试，万一她做到了呢？会不会被容九先生表扬呢？
“是啊，我一向残忍。所以，逃吧，你大概只有一刻钟，司夏，逃不了，我会让你变成被圈养的家养宠物，一生如此。”缓缓起身，容九冷笑，身上的死气有些沉重。
脑中记忆凌乱的容九，第一次失去清晰的判断力，没有看清她亢奋的样子，也没有听清她夹带蠢蠢欲动的嗓音，或许，从看到她那双失神空洞的双眼开始，他就失去了引以为傲的自控，只被满脑子厌恶他的人代替。
以为，她和所有人一样，厌恶甚至憎恨他的残忍。他看的太多了，也记忆的太过清晰。
两人都因为夜色没能看清对方的眼神，司夏茫然不解，不懂容九为什么这样奇怪，可是，感情的缺失让她无法正确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