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下，下意识回头看向顾远彻的公寓。
过了会儿，她拿着多肉去敲顾远彻公寓的门，可是迟迟无人响应。
她又回去，谁知到了快十点，就有人来敲她的房门。
开门看，正是顾远彻。
迎面而来的，还有淡淡的酒精味和烟草味。
她愣了下，“你……才回来？”
“嗯，”他扯下领带，神色有点倦怠，“今天晚上有个应酬，你看到门口的那盆植物了么？”
她点点头，“你干嘛给我这个？”
“我不太会养，之前顾洛星放在我公寓的，拜托你帮我养下。”
“多肉……挺好养的啊。”
“我房间里还有个铜钱草，你也过来拿吧，我实在不会照顾这些。”
奚盼最后还是跟他去了公寓。
站在阳台前，她看着这些小盆栽，手指轻轻拨弄它们的绿叶，唇角微弯。
她最喜欢养些小植物，自己家里就有很多。
顾远彻换了件日常的衣服，从卧室出来，慢慢走到她身后，“需要我提供什么肥料么？”
“不用，这个挺好养的，浇浇水就行。”
“嗯。”
她拿过盆栽，正要转头，就听到他很沉的嗓音：“盼盼，我想问你个问题。”
“……你问。”
他沉默了良久后，“为什么不接受我。”
奚盼：“……”
这人搞半天就憋出这个屁来？
“我不想回答你。”
他走近步，轻握住她的手腕，“你就算拒绝我，也得给我个理由吧？”
奚盼看着他，耸耸肩，随口扯：“我喜欢暖男啊，不喜欢你这个类型。”
他看着她。
好半晌低声问出句——
“我不够暖吗？”
奚盼：？？？
顾总，您怕不是对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第28章 乱了分寸
奚盼扯了扯嘴角, 看向他：
“顾远彻, 你说话还能再扯淡点吗？”
那个高几乎对所有女生都爱搭不理、冷淡拒绝除所有情书和告白的顾远彻，竟然连自己是暖男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简直离谱。
顾远彻默了下, 声线仍然很低：“我只对你暖，其他人没有。”
他真的在竭力改变了。
她说他冷漠, 无法靠近，他就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再无隐藏自己的情绪，恨不得让她知道甚至全然感同身受他对她的喜欢。
奚盼抿抿唇, 把几个盆栽抱起, “我先回去了。”
他敛睫，没再多说什么。
把她送到门口，他出声言道：“晚安。”
“嗯。”
她转身没走两步, 就听到他再次唤她的名字。
奚盼回头，对上他视线。
“如果不答应我，那可以成为朋友吗？至少……别那么排斥我。”
他不想点点机会都没有, 哪怕靠近的慢些，他也不想永远被拒之千里之外。
奚盼愣住，心里的感觉五味陈杂。
见她迟迟没有说话, 他手指慢慢搭上门把上, 移开视线，声音更加哑了：“回去吧，早点休息。”
-
凌晨点，奚盼再次翻了个身, 面对窗户。
拉开半边窗帘外的夜空，满天星月，静谧地铺设着。
奚盼想要闭上眼睛，却迟迟无法入眠。
脑直盘旋的，就是顾远彻的那句话：“别那么排斥他。”
她之所以排斥他，其实是因为很怕自己内心的情绪起伏波动，受他影响。
她怕自己乱了分寸，乱了思绪，违背理智。
这六年来，无数多次，她告诉自己，要忘掉这个人，顾远彻不是合适的另半，所以在他靠近，她的理智就先筑起防御高墙，甚至变成种习惯。
那种不安全感，让她回忆起，就如同噎喉般。
她还是很害怕这种易碎的感情。
如果尝试接受，有天还要分开，该怎么办。
可是回国这几个月，和他相处到现在，她的内心时常反反复复，甚至有过瞬间的动摇。她不得不承认他打动过她，所以他提出要做朋友的时候，她有那么刻看不清内心真实的感受。
她在想，自己如果真的对他没感觉了，那又怕什么他的骚扰呢，就算他天天出现在她身边，她的内心也应该心如止水，毫无波澜。
而不是现在这样，因为他的句话，就失了眠。
奚盼叹了声气，发现自己真的好纠结。
-
第二天，奚盼果然起迟了，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贾尔斯是下午三点的飞机，她出卧室的时候就看到他坐在沙发上画手稿。
“嘿……”奚盼走了过去。
“你总算醒了啊，我们没去玩你就睡懒觉。”他笑了笑，放下马克笔，观察她的脸，“黑眼圈有点重。”
奚盼打哈欠，“别说了，昨晚失眠了。”
“因为啥啊。”
“因为……你要离开了啊，我舍不得你。”她打趣。
“哎没事，要不然你和我起去S市吧？我们去那边再玩圈。”
“我逗你的呢，我再过几天就上班了哥哥，还去玩。”
“你之前说你上班的公司是那个负心汉开的？他竟然成了你上司，你们可真有缘分。”
“……”她站起身，走去厨房，“我去热点牛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