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肆决定不跟她计较了。
霍明翘笑眯眯地走了,去客厅里踩梁肆家的跑步机。
她慢悠悠跑完一公里,回到厨房去检查梁肆的作业,对着他洗完的一篮菜沉默良久,问:“梁肆,你能分得清韭菜和杂草吗?”
梁肆:“如果觉得我做得不好,你可以教我。”
霍明翘捋起袖子,去捡韭菜里的杂草:“你真的就是个少爷命——”说完回过味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梁肆淡定地说:“没有,我分不清。”
“你肯定是故意的!”霍明翘把一根杂草扔到他脸上,“想骗我洗菜,做梦吧你。”
梁肆笑笑,把掉在桌上的杂草丢进了垃圾桶里。
霍明翘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身体还是忍不住替他把剩下的杂草挑了。她垂着头,头发别在耳后,露出一段纤细白皙的脖颈。
梁肆从背后靠过来,缓缓环住她的腰身。
霍明翘一顿。
他把下巴搁在她肩窝里,吐息喷在她耳后:“我就是没有自理能力,怎么办呢。”
霍明翘耳根通红,低声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她把清理好的菜放到一边,然后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随即突然转身,把水珠统统弹在了梁肆脸上。
他没能躲开:“……”
霍明翘乐不可支。
梁肆:“无聊。”
霍明翘:“有用就好。”她伸出湿漉漉的手,在他脸上反复抹来抹去,“冷吗?是不是超冷?”
他眼神暗了下去,环在她腰上的手臂一个用力,把她抱上了流理台。
他的手按住她的脖子,五指冰凉,激得她一个哆嗦。
然而他的唇却是热的。
“我不想等到晚上了。”他贴着她的唇,呢喃,“现在就告诉我答案。”
霍明翘喉咙微微一动,双手攀住他的肩膀,闭眼吻了回去。
……
她有点想不起来两个人是怎么从厨房回到卧室的了。
房间里的遮光窗帘还没有拉开,他关上门,一切便陷入了幽暗。
可她的眼前却像是幻化出了无数风光盛景,与他对视间,仿佛坠入了茫茫星海。
她抱着他,喊他:“四哥。”
星光褪去,海浪席卷而来。
……
霍明翘醒过来的时候,梁肆正在玩她的头发。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问:“几点了?”
梁肆:“五点半了。你饿了吗?”
霍明翘摇摇头:“不饿。中午吃太多了。”
“既然不饿的话,那就再来一次吧。”他说完,吻上她的眼睛。
两个人最后还是没有吃晚饭。
霍明翘从浴室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道:“今天的菜是白洗了。”
梁肆:“可以明天再吃。”
他想把霍明翘勾进怀里,结果霍明翘却拿了吹风机,又去吹头发了。
梁肆耐心地她吹完头发,终于把她捉了回来,严肃道:“我刚刚想起来,你还是没有给我答案。”
霍明翘红着脸:“都……都这样了,还一定要说出来吗?”
“当然要!”梁肆说,“我就是这么形式主义!”
霍明翘:“……”
她发现梁肆近来越发不成熟了,好像又找回了当年的影子。
“我想和你在一起。”她说,“但是我的事业还不够好……”
梁肆无语:“你还想多好?”
她现在可是瑞世的当家花旦。初期路线和她略有相撞的谭锦禾,大概是已经在娱乐圈玩了一圈玩够了,现在过得比她悠闲不知多少,一年就接一部戏,其他的时间不是在度假就是在拿家里的钱到处投资,也不靠片酬吃饭。而霍明翘比她勤奋得多,各大导演也更乐于把机会给她。
“你都拿过视帝了,还有好几次提名。”霍明翘说,“而我到现在只有过一次提名。”
她是拍了好几部得奖的电影,但奖项和她这个演员关系不大。她也拿过几次人气类奖项,但那是粉丝们投出来的。
梁肆失笑:“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吧?你可是电影圈啊,能拿到提名已经很好了,而且你还年轻,机会还有很多。”
霍明翘:“你的粉丝到现在还在骂我高攀!说我靠你给资源,图你家的钱!”
梁肆:“……我也被你的粉丝骂过好吗?说我前几年对你始乱终弃,看你进了电影圈又想吃回头草。”
霍明翘:“……”
她凑到梁肆肩膀上,问:“我们能先不对外公开吗?我的意思是,对你的家人朋友,不用隐瞒,但是对于公众而言,我们采取不否认的态度,可以吗?”
梁肆:“你图什么?不否认不就是等于默认吗?”
霍明翘认真道:“我想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我希望是在一个重要的日子,我们自行宣布,而不是在舆论之下,被迫承认。”
梁肆想了想:“行。”
反正他也不是那种喜欢高调秀恩爱的人,他们的事,只要亲朋好友知道就可以了。
霍明翘笑:“你对我真好。”
“谁让是我先喜欢你的呢。”梁肆说,“对了,过年挑个时间,去我家吃顿饭吧。”
霍明翘目瞪口呆:“太快了吧?”
“也没有很快,想想你我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梁肆道,“我爸妈人还是不错的,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封建大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