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外岑行戈还反应过来之前,她就褪去了身上的衣服,白皙的背脊猝不及防的就出现在了岑行戈的面前。
黑色的发如绸缎,从圆润的肩头上滑下去,半遮半掩的盖住了那上面零星的几点红印。
岑行戈眸色蓦的加深,喉咙干涩起来,他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往前踏了一步,伸手握住了碧荒的肩膀,“我们……”
“洗澡吗?”碧荒回头,干净清澈的眼睛不沾染丝毫欲念,顿时就像一盆冷水泼了下来,让岑行戈从暴涨的渴求中清醒了过来。
她的娘子昨夜才第一次,被他压着来了一次又一次,已经很难捱了,做人不能这么畜生。
他遮着下身尴尬的转过身,“我去收拾一下床铺!”
好不容易平复了下来,却在看到凌乱的床铺中心那鲜艳的一抹红色时再次躁动了起来。
岑行戈红着脸,心说这究竟是哪里来的规矩,红被子红床单,偏偏要铺一块白帕子!
虽然这样抱怨着,可他收拾着将那帕子揣起来的速度可不低,他收拾妥当了才朝着帘子后面喊了一声出去了,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听着那水声,画面感不断袭来,岑行戈脸色不断的变化,直到再也听不到水声之后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他要做的是一个体贴的好相公,可不是一个急色的登徒子!
一抬头,岑老夫人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岑行戈:……
“年轻人,火气别这么重。”
……
在岑行戈出去之后,房间内的水声忽然停了下来。
粉白的花瓣悠悠的在碧荒的周身环绕着,带来一阵阵沁人心脾的馥郁香气。
如白瓷般的指尖捻住一片花瓣,放在掌心里无意识的摩挲着。
轻不可闻的喟叹从碧荒唇边溢出,“你们说,批命,会是什么?”
花瓣从空中落下来,落到了水中,激起了微小的水花溅出。
无人应答。
虽然岑行戈说着不必奉茶,可在碧荒收拾妥当了之后,按着瞧见过的仕女图给自己挽了个妇人发髻,才走出去亲自沏了一壶茶给端了过去。
没有茶杯,只有用瓷碗来代替。
茶水的香气从壶嘴冒出来,岑老夫人的眼睛眼见着是亮了几分。
“这茶……好香。”
岑老夫人压下自己心里的迫不及待,微笑着接过了碧荒恭敬递过来的茶碗,茶水是浅淡的绿,上面还飘着零星几点看着十分眼熟的茶叶,入口淡雅清香,毫无涩意。
岑老夫人几乎是惊喜的品完了这晚茶,看向碧荒的目光闪了闪,再见时仍旧是慈祥的和蔼。
普通人家喝茶的很少,就算有也多是又苦又涩,还剌嗓子,是以他们家是并没有茶饼的,那这茶不用说只能是碧荒身上自己带着的。
岑老夫人并不懂茶,却也知道这样的茶不是一般人家能够喝得起的,甚至这全无涩意的茶水,就是天家那里,也是凤毛麟角。
岑老夫人半垂下眼帘,遮住了眼里的思绪,正准备招呼碧荒吃饭,就听到自己孙子咋咋呼呼的将一壶茶全提了过去。
“娘子煮的茶,为夫也要尝尝。”
热气腾腾的茶水在空中随意划过,倒入碗中,岑老夫人看得心都疼了,干脆眼不见为净,只管碧荒便是了。
往常早食都是辰时,今天因为体谅碧荒,岑老夫人特意将时间压后,到了现在这个时间点,岑行戈早就饿得不行了,他见着他祖母今天还特意煮了个蛋羹,不用说也知道是给谁补身体。
他咂摸了一下,现在他祖母心里碧荒的地位怕是比他还重要,为了不让自己发馋,他主动的把茶壶端了过来给自己填填,却没想到一碗饮尽之后忍不住再来了一碗。
“好喝吗?”碧荒问。
“自然是好喝的。”
就算不好喝,他也会说好喝,更何况本来这茶就异常的甘美醇香呢。
碧荒弯了弯眉眼,“那我以后每天沏一壶茶给你喝。”
岑行戈眼睛顿时一亮,满面笑容的转头对上了同样带着笑的碧荒,轻声道:“娘子对我真好。”
“这不算什么。”碧荒摆摆手道。
沏茶的叶子,是他在路边随意拔的野草罢了,这里面被她放了一滴木髓,伐经健体,再适合不过了。
木髓这种东西,更是她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的。
岑老夫人见他们两夫妻已经商议好了,想要阻止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罢了,这小夫妻之间的事情,她还是不要随意插手了。
“等吃完了饭,行戈跟我去地里准备秋收吧。”
岑行戈一碗茶差点没喷出来,惊讶道:“秋收?!”
他有点懵,“现在不是才八月?秋收的日子不该是十月?更何况——咱们家哪里来的地啊!”
他和他的祖母并不是钱家村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而是五年前饥荒的时候逃难过来的,那一年为了活命离开的,以及一路逃荒过来的,饿殍遍野的情况下,人员的变动也算不得什么。
这人没了,屋子空了给你住,可地却是万万不会给你的。
能种出粮食的地,是每个家庭的立家之本,再者这钱家村几乎人人沾亲带故,家里人没了,那田地自然是被里正划分给少田的人家。
至于岑家?
不好意思,有房子给你住就已经够意思了,还想要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