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马路拐角刺眼大灯一闪。一辆白车失控般冲过来。
欧宁还在笑嘻嘻说着晚上菜单,整个人就被一双铁臂推开,咕噜噜几个滚重新回到了离婚办事处门口。
吱嘎,白色轿车一个急刹,司机脸色几变。
卧槽,差点真压上路总,怎么跟说好的计划不一样啊!自己不会被开除吧!
被路盛推了就地十八滚的欧宁晕头转向爬起来。人群已经惊呼起来。
小伙子好帅的身手,好快的反应,竟然凌空踹着飞驰车子借力跃开险境。
欧宁转对方向时,路盛已经从半空落到地面,头脑空白的她凭身体本能跌跌撞撞扑过去。
没有机会,创造机会都要上的,何况,良机在眼前。
“不要离婚,不要抛下我,你说过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的。”路盛‘虚弱’躺在地上没起来,握着欧宁的手大喘气得,还在借机玩夫妻情趣,想恃伤而娇。
瞧着路盛腰侧渗红的白衬衫,听他‘奄奄一息’的深情,绝望铺天盖地淹没了欧宁。抖着唇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有心神俱裂。
当初,母亲就是为了父亲受了外伤,切除了肾脏才病怏怏早逝......
模糊视线里,恍惚出现了三年前,病床上盖着白布单的妈妈,眨眼,妈妈又换成了路盛......
不,不,不。与其他为自己死在眼前,自己也不......
怎么了这是?老婆可是医生,不会真被自己小外伤吓到了吧!
眼见欧宁脸苍白吓人,身子抖得筛糠一样,路盛心惊,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将欧宁一把搂在怀里,抚上那冰冷的脸,连声安慰。
“没事,没事,只是大腿划了下,你看。我是吓你的,想让你心疼心疼我。不怕啊,不怕!”
只是腿伤了,那腰侧血?还真是,欧宁长出口气一把抱住路盛死死不松开,真是关心则乱。
但,吓自己,哈,我让你心疼!一拳头锤上病号伤口,最毒妇人心发作了。
谷兰气喘吁吁冲到病房,门没推开就听到里面传来男人爽朗的大笑。
怔了下,透过病房小窗看过去,欧宁正盘腿坐在病床尾,喂靠在床头的路盛吃橘子。
两人穿着同款同色的猫咪卫衣,运动裤,相对而坐,你一口我半口腻歪得不行。房间里灯光暖暖笼罩下来,到真是一幅恩爱浓情图。
他们今天不是去办离婚手续了,以许欧宁的性子怎么会......
思忖片刻不得其解,谷兰推开门,疾步到了床头:“盛哥,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严不严重,怎么会撞车......”
含泪十八问后,谷兰好像才发觉欧宁这大活人似的,怔了下扯出得体的笑打招呼:“欧宁姐,你也在。”
九月末,起了秋风,早晚也很凉了。谷兰却只穿了件香奈儿无袖白裙。明显关心则乱,来的太匆忙,外套都没顾得上。
目光在她微乱长发长略过,欧宁轻笑一声:“姐,别,当不起。”你想抢姐夫做女英,我可不愿意当被气死的大周后。
被噎的谷兰抿唇尴尬的笑了下,依旧温和道:“认识这么多年,就算你和盛哥离婚,你也是我欧宁姐啊。”
“你这样的好妹妹我怎么担得起,你亲姐是艾琳,可比我对你好百倍。”欧宁话里有话,漫不经心吞了最后一瓣橘子,满意挑眉真甜:“而且,谁说我们离婚了,你既然叫他路总,叫我路夫人就好,这称呼我相当喜欢。”
语气不对!心思缜密的路盛立时发觉了欧宁的不对头。
对谷兰她一直很欣赏喜欢,三年前宋明珠那丫头乱传绯闻时,她也只冷淡疏离。知道谷兰是要为宁妈妈捐肾,态度更和缓许多......而且,言辞这么尖锐也不是她的行事作风。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任你多胸有成竹,冷静理智,面对爱情爱人总会患得患失没把握。欧宁今天态度变得太厉害,路盛不能不多留心。只是心下翻江倒海,面上依然泰然自若。
故意后仰到靠枕上,他微抬下颌问道:“嗯?不离了?”
“不离了,现在人都今朝有酒今朝醉,只看眼前。什么过去未来都不管。我又何必陷过去给自己添堵。再说,你现在这么有钱,离婚了多亏啊。”欧宁眼睛弯弯小财迷模样。
是为钱不离的,急中出错,谷兰一时口无遮拦道:“盛哥不是把财产大多放在你名下的,离婚他也不会分割。”
什么,这一回轮到欧宁愣住了。
“欧盛股份大部分在你名下,我们在一起时我不就说了,家里房子财产都写你的名字。”路盛解释了一句。
什么时候说过,哦,想起来了,大三和母亲奔丧,舅妈说防着男人,路盛就说过以后钱都给自己管着,还以为是玩笑。
“那我现在是超级富婆了?”欧宁一歪头。
望着她的目光带着几分笑意,路盛轻轻一点头:“早就是了。”
“那也不离,金蛋我要,下金蛋的宝贝鹅也不放过。“食指压了压下颌,欧宁扑到金鹅怀里抿唇一笑,眼角眉梢间流露出的俏皮惑得路盛意不开眼。
也气得谷兰差点吐血。偏她没名没分,管不了人家夫妻恩爱,只能红眼看着。
路盛只左边大腿划开条口子,左手臂擦伤得厉害些,其余都没问题。检查好就要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