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灵暗暗捶胸顿足,你家里有这么大块儿稻田说没我的饭吃?
她忙为自己辩解:“大哥,我不吃饭。”
薛礿立刻反驳:“瞎说,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那不得饿死。”
“那大哥就忍心看我饿死么?”乌灵瘪着嘴,一副委屈巴巴地模样。
小样儿,不能打动你还不能绕晕你吗!
农夫薛礿盯着她半天没回话,似是陷入了沉思。
半晌过后,他终于开口,“你一顿吃几碗饭?”
“嗯...半碗!”乌灵立刻回应,又生怕他嫌自己吃得太多忙改口道,“小半碗!”
“行吧,那就小半碗,多了没有。”薛礿点点头,再次扛起他那把锄头转身,“走吧,等会儿日头大了你可扛不住。”
“好,谢谢大哥!”
乌灵一轱辘站起,却惧于他肩上那把锄头不敢跟的太紧。
说来也奇,明明眼前还是那片无尽的稻田,可跟着农夫薛礿走了不过一刻的功夫,就已经能看见边界,那稻田之外是一座小山村,村里都是些低矮的平房小院,午间的炊烟正缓缓升起。
薛礿却冷不丁突然开口,“别人要是问起,你就说你是我远房表妹,过来探亲的。”
“好,大哥我记住了!”乌灵乖巧地连连点头,心中却颇为不屑,我还没说啥呢,您倒是知道避嫌了。
终于迈过最后一株稻苗,踏上了干燥的土地,乌灵缓缓松了口气,总算是走出这诡异的田di了。
村口有一少女似是等了许久,见到薛礿立刻兴奋地招了招手,冲他喊道:“礿哥哥,你回来啦!”
接着蹦蹦跳跳到他面前,却在看到他身后的乌灵时眉头一皱:“礿哥哥,这是谁啊?”
乌灵眼前一跳,哟,这不是之前那位一直盯着自己瞧的女魔君嘛,看来这二位倒是羁绊颇深,即使在这宝镜之中失去记忆也能凑到一处。
只是为何独独自己还保有记忆呢?当真是怪极。
农夫薛礿却冷淡至极,直接绕过她继续前行,“与你无关,还有,我不是你哥哥。”
“礿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那女魔君娇嗔地一跺脚,又巴巴跟在他身侧。
乌灵觉得这二魔颇为有趣,当下生了几分逗弄的心思,随即宣誓主权般冲着那女魔君挑眉:“他不是你哥哥,是我哥哥。”
“你胡说什么!”那女魔君回头瞪了她一眼,这一腔怨气倒是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
“真的啊,不信你问他,我是他的远房表妹,”乌灵的眼神飘向薛礿挑了挑眉,“是吧,礿哥哥!”
那女魔君一脸难以置信,“真的吗,礿哥哥,她真是你表妹?”
薛礿回头扫了乌灵一眼,淡定的点头“嗯”了声。
“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女魔君眉头皱的更紧。
“我的妹妹关你什么事儿,”薛礿走到一处土墙砌成的小院旁,从怀中掏出钥匙将那院门打开,对着乌灵点点头,“进来吧。”
乌灵乖巧地踮着小碎步跟着他进了那小院,立在薛礿身后,嘚瑟的冲那女魔君吐了吐舌头。
那女魔君气急,“你!”
但她话还未出完全口,薛礿立刻啪的一声合上院门,将她的所有咒骂声锁在门外。
乌灵正得意着,可还未来得及享受这胜利的果实,便被他一声唤回了现实。
“会做饭么?”
做饭?
她是兰花姑娘又不是田螺姑娘,怎么可能会做饭。
乌灵十分诚实地摇了摇头,“不会。”
薛礿将锄头放在小院的角落中,头也不回地继续问道,“会生火吗?”
乌灵继续摇头,“也不会。”
“怪不得你爹娘不想要你。”他从水缸中舀起一瓢水,仰头咕咚咕咚便将满瓢水饮尽。
乌灵气结,什么意思啊?不会做饭就活该被爹娘送走啊!庸俗!落后!
当然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足的,她立刻捂着胸口轻咳了两声,“大哥,我...我天生身娇体弱,遇上一点儿烟熏火燎便会咳嗽不止,不是我不想生火做饭,实在是...”
薛礿撸起两只袖子,不耐烦地冲她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可千万别哭,就坐那儿等着吧。”
乌灵十分听话地坐在了院中小桌旁的矮凳上。
只见他麻利的从米缸中舀出一碗米,过了两遍水便倒在锅中。又弯腰在角落的柴堆里捡了几根柴,便埋头在厨房中生起火来。
不多时,厨房中便传来阵阵稻米香。
乌灵还隐隐有些期待,她化形后也只吃过些花露果子类的,从未吃过人界的饭菜,还真不知这位魔君大人今日会给她做些什么菜色
但他却洗手就此歇下,搬了把小凳坐在厨房门前,对着那袅袅炊烟发呆。
乌灵心下莫名,这是怎么个意思,难道只做饭不做菜吗,话本子里不是这么写的呀,四菜一汤不是请客标配吗?没有蒸羊羔蒸羊肚,也至少给个小葱拌豆腐吧!
但毕竟吃人家的嘴短,她也不好多问,便只能静静地陪着他发愣。
约莫两刻过后,他起身进了厨房,出来时手中便端着满满一钵米饭。
薛农夫给她盛了不多不少小半碗饭,摆在她面前随口道:“吃吧,多了没有。”
“谢谢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