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上现在已经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有左手还吊着点滴。
何谌见许序想坐起身，连忙拿了枕头立在他的身后。
然而许序之后的动作是冲着一直在旁边无语的姜音，露出安抚的一笑。
姜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拳头也握了起来……这人笑起来为什么变得让人这么想打他？
沉默了一会，何谌说：“那一杯酒，是不是你加了料？”
这么直白的怀疑，姜音哼了声：“如果是呢。”
“如果是我何谌和你不共戴天！”何谌怒吼道：“现在他变成这样子如你所愿了吧！”
姜音对他的怒火表示理解，毕竟她知道何谌在许序的身边是呆了很久的，刚才见他六神无主在门口转也是。
只不过她也没有喜欢被人误会的习惯：“如果是我做的，我想我现在会觉得更如愿更高兴，而且说不定还要找个没有人的地方下更重的手。你还是快点去找真正的凶手吧。”
“那你为什么自己不喝那杯酒……”何谌激动地还想要说什么，但许序已经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
而且许序的眼神非常冷，就是在旁边姜音都觉得何谌太不容易了。
“都这样了，还要任由她……是我逾越了，您们慢聊。”何谌脸黑得不行，不过他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带上门出去了。
房间里重新陷入了沉默。
姜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却发现许序开始在她的身上来来回回的扫视。
“干嘛？”姜音也跟着看了下自己。
此时她依旧穿着晚礼服，除了夜深了觉得有点冷，没有什么奇怪的。
很快许序把放在床头自己的西装外套给拿到手里，然后递给姜音。
姜音接过了衣服，然后很快又把衣服放回了他的床头：“……不用了，我还不用躺在病床上的人假好心，你们不要把脏水泼在我身上就好，查清楚一点。”
然后她又压低了声音：“所以你现在是真的哑了吗？”
许序看着她，过了好久才点了点头。
“哈……真好笑。”说着姜音笑了起来，仿佛这真是非常好笑的笑话。
上一世她知道他哑，但他却依旧很乐观地在生活、在学习……偶尔也会遇见被人嫌弃的时候，可是却一直都很坚强。
也是因为这样的许序，治愈了她孤独封闭的心，让她更加积极地配合治疗。
爱上他的笑，因为那是对生命中不公最好的反抗……以至于她在知道全都是假的，他并是和她一样身体不好，也不是她以为可怜的身世；甚至是反过来对她们家不利，让她们家破产的人。
那个时候的怒与悲，比她知道自己被爆炸炸死不能继续帮姐姐都还要难过。
然后他现在却说自己真的哑了。
姜音笑到眼泪都要掉出来了，而许序收起了笑，眼里都是担忧。
过了好一会，姜音突然扑了上去，用力抓住他的肩膀：“我不信！你给我说话，快给我说话！”
许序垂着眼任由她摇着，头也因为姜音的用力还会不断地撞到身后的床板，只不过却一点抵抗的动作都没有做出来。
“快给我说话，你一定又是在装模作样了！快说！！”
撞击的声音“哐哐哐”，整个病房简直变成了残忍的施暴现场。
一直到姜音的力气都用完了，许序依旧一声不吭的。
姜音喘着气，突然问：“你是不是……”
然而她没有问完，又自言自语道：“不可能，这不符合逻辑。”
如果许序真的是重生的话，他一个如此会忍辱负重的人，一定不会让自己变得这么被动，也不会把自己真的弄哑！
“反正我是不信你真的哑了。”姜音深呼吸了一口气，松开了自己原本放在他肩膀却渐渐变成了捉在他喉咙上的手。
姜音揉着自己掐酸的手，故意过分地说：“你脾气倒是很好，我如果有足够的力气你都要被我掐死了，居然一点都不挣扎。”
谁知道许序听完，居然一下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揉起来……似乎在表示，你辛苦了。
毫不意外的，下一秒他的手又重重地挨了一下姜音的打。
为了预防他又来这一出，姜音直接往后站了一步：“我现在还愿意站在这里，是为了知道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姜音在房间里看了一下，发现他的手机放在比较远的桌子上。
看看这病房，单人的、面积不小，设备齐全，整体布置也不错，住院价格肯定不低。
她上一世真的是瞎了才会觉得他是真的穷。
姜音拿过手机，然后远远地丢过去给他，一点都不想再靠近他。
“说说你的目的，不然以后你再来找我都要准备好被我殴打。”当然她现在也发现了，最近的每次碰面她都有顺便收拾他的。
看看许序现在手上的绷带就知道了，一开始的伤都还没好呢，估计是被她后来又打了几次恢复得更慢了。
许序点点头，拿过手机来认认真真地打字，头上被压起来的一束呆毛让他看起来居然有点呆萌。
姜音哼哼一声别过脸去找水喝，不想再看这一幕。
不一会，一个机械的女声响起：“我想要跟在你身后，如果被打就可以的话，我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