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就又有一个僧人过来了。
还不等云想说话,这人就慈眉善目地笑着摇了摇头。
云想:行叭……
她让开了位子,后面的人看了她一眼,冲她点头致谢,然后坐下了。
热闹都是别人的,孤单才是自己的。云想再看了一眼自己摇出来的上上签,叹了口气,把它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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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会上很热闹,但又很无聊,云想暂时不想回去,随便找了个方向散步赏风景。
书柳和茗烟还在山下等着,云想难得独自一人,倒也轻松自在。
出了寺庙往小路上走去,曲径通幽,两旁是竹林,再往前走豁然开朗,有瀑布,有古树。
还有,一个男人。
云想没在意,以为只是一个游客。离他三四米远的时候,云想便往旁边让了让,打算从一侧绕过去。
谁知对方居然故意向左边错了一步,挡住了她的路。
云想皱眉。
那人长相一般,脸上带着油光,说话油腔滑调故作姿态:“这位姑娘,相见即是有缘,小生这厢有礼了。”
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似模似样地拱手,然后刷地一下打开了扇子,装逼似的扇风。
春末,阴凉的山上寒意犹存。
在这种情况下还拿扇子出来显摆,着实是脑子有坑了。
云想翻了个白眼,不愿意搭理他。
她转身要走,对方却伸手拦阻。
男人:“欸,小姐这是何意,怎么刚见面就要走呢?在这古庙之外,古树之旁,你我能在这小路上迎面相遇,可谓是上天的旨意。小姐又何必违逆上天呢?”
这话一出来,云想震惊了。
卧槽牛逼啊!
处心积虑还特么能这样解释?
可真够不要脸的。
云想瞪大了眼睛,以手捂口:“这位仁兄,小女子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般……”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言语未尽。
男子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以为她要夸自己,甚至扬了扬下巴,等着云想夸赞。
云想把手放下,面无表情:“还真是没见过你这样臭不要脸的人,京城里独你一份吧?撒泡尿照照自己,想泡我,你也配?”
男子震惊地张大眼睛,颤抖的手拿着折扇指着云想:“你你你你这个人说话竟然如此粗鄙!枉为侯府小姐!怪不得是农户所生,骨子里便是低人一等!”
哟,果真是等在这里蹲自己的人,连自己的底细都打探清楚了。
云想抱胸而站:“驴脸癞头磕碜眼,行事猥琐不要脸,个头还没我高,骨子里肯定低我一等。但也不必为我的出身忧心,我是天,你是地,差着九霄云外呢。”
男子:“狂妄自大!言行无状!无耻!”
云想:“哟,夸自己呢?还挺准。”
男子气得手足无措,他愤怒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听见没有!”
一旁跳出来了三四个混混模样的人。
男子指着云想:“给我压着她走!”
他们上前来,云想后退两步。
她眼尖地看见不远处有一抹鹅黄,裙角坠着枚硕大的珍珠——那是侯夫人专门吩咐人给林菀晴缝上的。
怎么每一次做坏事的时候都要亲自来看呢?
看就算了,好歹把自己尾巴藏好了啊。
“林菀晴我看见你了!”她边躲避边喊,“一眨眼你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你是要憋什么主意,原来是找了流氓混混。怎么,想对我动手?”
被她叫破了幕后主使,混混停下脚步,扭头看向那男子。
男子气急败坏:“你管她说什么呢!只管干,钱到手就行!”
“怕是钱没到命却丢了。”云想冷笑,“侯府不差你们几个人的命。”
不过是在街上欺软怕硬的混子,要不是拿了钱,没人愿意对贵女动手。
都知道权势的厉害,人家一句话就能让自己丢了命。
一人犹豫了:“我只想要钱,不想送命。”
男子:“那可是一笔巨款!”
一人:“大哥,你看她的装扮,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人啊!”
林菀晴在后面藏着,愤恨地跺脚。路边找的人就是没用,三两句便被乱了心神,要是能有得力的人手,林诗韵今天就完了。
云想:“我瞧见你衣摆了,那珍珠还是从我的匣子里拿出来的。你躲什么呢,想看好戏就光明正大地出来看,藏头露尾又破绽百出,林菀晴,你是没长脑子吗?”
被她这般讽刺,林菀晴按捺不住,走了出来。
林菀晴:“林诗韵,死到临头了,你还是这样伶牙俐齿。”
云想:“过奖过奖,也就比你强个十八条街。”
林菀晴:“你!”
男子听见声音转头:“……姑娘,我们是继续,还是不继续啊?”
林菀晴怒道:“继续!这里又没人,你怕什么!她还敢说出去不成?等你跟她生米煮成熟饭了,她不嫁你还能嫁谁?到时候你多得是金银财宝!富贵险中求,你不知道吗!”
“啪啪啪!”云想给她鼓掌,“说得真好,我都信了。”
林菀晴很看不惯她这副安然自若的模样:“哼,要怪你给你自己,去哪里不好,非要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后面就有个山洞,姐姐,你就慢慢享受妹妹给你找来的如意郎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