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萧陌夜的问题。
毕竟音频为证，她不能说假话，可是又不想伤了他的自尊心。
苏半夏只得支支吾吾地说：“其实……就……唉……是不太好。”
她说完这句，看到萧陌夜的脸色似乎没什么变化。
于是壮着胆，继续说：“就是七个音走了五个……”
萧陌夜的脸色沉了一些。
苏半夏又说：“然后剩下的两个是半音……”
“够了，别说了。”萧陌夜双手环胸，眼眸彻底冷下来了。
“但是没事阿。这个唱歌也是可以练习的，跟我同期的训练生里也有走调的，后来……”
她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小了下去。
“后来怎么了？”
苏半夏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后来都没能出道。”
“啧。”萧陌夜脸拉得更长了。
两人正说着话，化妆间忽然被打开。
来人十分着急，甚至没能敲敲门，他粗暴地推开门，门板磕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吓了苏半夏一跳。
萧陌夜转过头，正想说话，看到来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经纪人林东。
他的愠怒化为疑问，林东和自己合作多年，不论做什么总是有条不紊的。
“哥，你怎么了？”
“陌夜，不好了，不好了！”他举起手里的外套，“这个不知道谁干的，我刚去服装室拿你的服装，就看到挂着的白外套上不知道被谁泼了墨汁。这还怎么穿啊！”
萧陌夜看着被泼墨的白外套，眉头紧锁。
这个酒店今天因为发布会已经被节目组全部包下了。
除了顶层了几套长期出租的套间外，和宣发会不相关的人员都进不来。
再者，服装间还有工作人员看管，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他看着已经沾染墨渍的外套，摆手道：“那就换一件外套吧。”
林东摇头，“不行阿。服装都是提前搭配好的，临时换，那得整套换了。今天的嘉宾多，服装没有多准备，就算多准备了，尺码也不一定适合。”
他扬了扬手机，继续说：“工作人员已经去找服装了，我也给助理打电话了，让她从公司带几套服装过来，就是现在听说三环在堵，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林东低头又摆弄着手里的外套，愤怒地说：“到底是谁在搞鬼。这明显就是在针对你。服装间那么多件外套，单单往你的白外套上泼墨？”
苏半夏眼睛转了一圈，她扭脸看了一眼化妆镜底下刻着的酒店名，恍然大悟地开口，“我知道了！这是林氏集团旗下的酒店。肯定是林子奇！”
她转头，一手搭上萧陌夜的肩膀，“他肯定是听到风声了。你给那么多影视公司打电话要求终止和他的合作，他肯定怀恨在心。”
说到这里，苏半夏咬牙切齿，气得脸涨得通红。
“影协都介入调查了，他怎么还这样啊！”
萧陌夜拉下她的手，笑了笑，安慰道：“别因为他生气了。他也就敢做做这些小动作。”
林东撇嘴，“如果是他那还好一点，估计也蹦跶不了几天了。但是……现在怎么办啊！”
苏半夏灵机一动，忽然有了主意。
她从林东手里接过白外套，然后摊开着放到桌上。
紧接着，她从自己的化妆包里拿出一套化妆刷。
她把化妆刷当毛笔，沾了沾林东从服装间地上拿来的墨汁桶。
就在苏半夏下笔前，林东抬手阻止道：“哎，你干嘛？还嫌不够乱？”
“反正已经这样了，肯定不能穿这件了。”苏半夏一拍胸脯，自荐道，“倒不如让我试试，万一有救呢。我原本是学服装设计的。”
萧陌夜挥挥手，用眼神示意林东。
林东这才收回了手，他拧眉，看着苏半夏大笔挥舞，心里并不相信她。
他又掏出手机，和助理确认位置。
林东转身打电话联系服装的功夫，苏半夏几笔就完成了自己的绘画。
在她几笔添加中，原本散乱的墨点，成了一副颇具风骨的墨竹。
林东边打电话，边转过身，余光瞥见那件白外套时，他明显愣了一下。
随后他匆匆挂了电话，走近来。
他重新拿起那件白外套，在苏半夏的这一番改造下，倒也能勉强上得台面。
萧陌夜想起节目拍摄最初，她胡乱画的那个银戒指，忍不住吐槽：“看来你本专业还是没白学阿。”
“那是。”苏半夏放下刷子，右手拇指蹭过自己的鼻尖，“我读大学的时候拿过全A的，而且拿过一次国际设计大奖。厉害吧。”
萧陌夜边鼓掌边笑：“嗯。厉害厉害。”
看着他和林东的笑意，苏半夏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她仰着脖子，不服地说：“干嘛。你们笑什么啊！”
萧陌夜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将她慢慢转过身子，正对着化妆镜。
苏半夏瞪大眼睛，看见自己方才摸过的鼻尖多了一块小墨渍。
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拇指肚上有一块未干透的墨。
“啊啊啊！！”苏半夏一把抓起自己的化妆棉，赶紧擦掉了，还有只是个小墨点，不然这妆还得从头来过。
宣发会开场前的二十分钟，服装师没能找到适合的服装，助理还堵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