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会议室里,林落婵就收到的文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在此之前,她咨询过律师。
韩允详细解释了合同里的问题。最后在林落婵的要求下修改了几处,合同算基本达成了。
末了,韩允站起来,“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吧?”
林落婵笑着摇头,“不好意思,我晚上还有事。改天再约。”
拎着电脑和文件出了大楼,准备走到街边打车。低头用手机约车的时候,前面多了个黑影,抬起头,看见了长生玉立,连头发丝都整理的一丝不苟的骆承东。
林落婵的眸子瞬间暗下来,再次低下头。
“落落。”骆承东轻声唤。
林落婵依旧低着头,看手机,置若罔闻。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骆承东注视着林落婵的头顶,她有一缕头发掉落下来,他准备伸手去撩。
刚举起手,林落婵抬起头,眼神比第一次见到他时还要晦暗,“不用”。冷冷清清两个字。
骆承东不再说话,站在林落婵旁边,陪她一起等车。眼神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她瘦了很多,以前细白软绵的小手,现在青筋暴露、瘦骨嶙峋。
一阵风过来,像是要把她吹倒似的。
网约车到了,林落婵打开车门,坐进去,自始至终都不曾给他一个眼神。
骆承东顺着车辆远去的方向看了很久,直到出租车隐没在车流,不见。
上车后,闭目养神。林落婵不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样子。他将曾经的她和现在的她的身影在脑海中重叠。
他弄丢了这个女孩。
回到家,进了书房,将门锁上,一根烟接着一根,不一会烟灰缸又要满了。离天亮还有太长时间,拿过电话,拨通,“陪我去喝酒。”
柳牧这边正在陪女朋友,宋溪的新戏好不容易杀青,这会两人正如胶似漆的享受二人世界。
他不耐烦,正想拒绝,宋溪小声说,“你去陪失婚男人吧,我去找姐妹逛街了。”
柳牧不情愿的放开了怀中人,起身赴会。
等他到了酒吧,骆承东已经开始喝了。
柳牧往后抹了把头发,翘着二郎腿,冷眼看着面前的人,不做声。
骆承东喝了一大口酒,将酒杯放桌上,抬眼,“不陪我喝点?”
柳牧摇头,“等会回去要陪溪溪。”
骆承东头沉默了会,“我今天看见落落了。”
柳牧本来还晃着的那条腿被按了暂停键,不过很快又摇起来,“她回来了?然后呢?”
“她变了。”
柳牧没客气的“呵”了声,“经历那样的事,不变才怪。”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不过周围有一群人在大声喝酒聊天。
最开始这边的两个人没在意,酒吧这种地方经常有人喝酒闹事。
不过那边有个说了句,“你这几年很潇洒啊,整天泡在酒吧,哪来的钱?”
有人很神秘地说了句,“当然是背后有金主。”
其他人奚落,“被人包养了?”
那人不屑地回了句,“被包养我还要在床上卖力讨好。那样太累。我这位金主有把柄在我手上。只要我开口,她就得给我钱。”
其他人被勾起来,大家都想找到发家致富的方法,“说来听听。”
“说来也简单,我当初在这家酒吧想勾搭一位女生。没成功,后来一个人过来,说只要我录几句话就可以给我丰厚的报酬。我就照做了,逍遥到如今。”
周围的人连连羡慕,嚷嚷着要这人请客。
骆承东无意间扭过头看见了正得意洋洋的那个人,瞳孔巨震。将酒杯重重放下,玻璃杯磕到大理石桌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这个举动吓了对面的柳牧一跳。
骆承东站起来,径直朝那边走去。柳牧怕出事,赶紧跟上。
骆承东大步过去,直接拎起那人的衣领,将他从沙发上提起来,狠厉地说,“把你刚才说的那件事一字不落的从头到尾说一遍。不许说一句谎话。”
那人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蒙了,眼神闪烁,“哪件事?”
骆承东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年轻男人挥舞着手,示意自己不能透气了。骆承东拎了半分钟,松开了他,将他扔向沙发。
那个挣扎着坐起来,咳嗽了几声,大口喘气,抬头瞥了面前的人一眼,眼珠滑溜溜地转。
骆承东铁青着脸,“再说一句谎话,我保证你今天走不出这里。”
言语里的暴戾让周围的人不寒而栗。其他人见架势不好,赶紧跑了。
之前热闹的一隅,目前就剩三个人。柳牧在一边观察着局势,心里有了结论,今天这人会栽在骆承东手里。
年轻男人在这种场所见多了各种大老板,就单纯骆承东手腕上露出来的那块手表,就能知道这个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于是老老实实招了,“好几年前,我在这家酒吧搭讪过一个在这里驻唱的女孩,没成功。当时我以为事情就结束了。不过过了几年,居然有人找上门来,给了我一笔钱,让我照着她给我的纸条念一遍上面的话。我照做了。就是这样。”
骆承东的脸阴沉的能滴下水,“她让你念的是什么话?”
年轻男人抬头,回忆了一下,“原话不太记得了。大意是让我说,我勾搭那个女生是那个女生事先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