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能说什么?
两人赶紧收拾妥当,来到正厅。
黎棠扭头看看,林熙兆又恢复了一派朝廷栋梁的正经样子。
她心里直腹诽,哼!真会装!真是个腹黑的男人。
菜上齐了,众人落座。
寻常有客人登门时,赵环翠知道自己的身份,备好席面就自觉地退下。只有一家人时,赵环翠是坐得稳的。今天说起来都是一家人,但是林熙兆官品太高,她一时不敢造次,只是伺候在黎一德旁边。
今天是回门,黎樱看自己的母亲站着,心里不是滋味,对黎一德道,“父亲,今天也没有外人,让我姨娘跟我们一同用膳吧。”
黎一德又看向了林熙兆,询问他的意见,“大姑爷,你看?”
林熙兆反问,“我看?”
黎棠笑道,“夫君,想必你从未与妾室同桌用膳吧,今天随我回娘家,怕是委屈了。”
赵环翠知趣道,“老爷,不要紧,我本该服侍你们用膳。”
黎一德思虑片刻,吩咐道,“你下去吧,这儿有人伺候,你吃些酒去。”
“是。”赵环翠识趣地退下了。
从娘家回来的这天晚上,林熙兆觉得上午没玩尽兴,黎棠还在沐浴的时候,他直接走进浴室,把她从浴桶里捞起来,草草地擦拭干她身上的水珠,裹了毯子就抱回了卧房。
伺候她沐浴的紫陌和绿翘吓坏了,这分明是在抢人。
抱她回卧房放被窝里,他旋即入侵。他觉得自己应该克制,可是小女人太美味了,克制不住。
“夫君,熄灯……”
她看着他的神情,觉得很羞。可是他兴致来了,不太听得进她的话。
黎棠又求他道,“夫君,非礼勿视。”
“视了又如何?”
黎棠握住他的手臂,撒娇道,“熄灯嘛,人家害羞。”
“习惯就好。”
“林熙兆!”
林熙兆终于暂且停下,取了她的手绢,盖住她的眼,“你看不见,就不会害羞了。”
林熙兆也不多话,埋头继续。
“你不能总是仗着自己官大,就欺负人家,啊……你干嘛咬我?”
她还有心思想别的,这可是让他作为男人的虚荣心受到了质疑,也不温柔克制了。遮眼的手绢被折腾掉了,她迷糊得没工夫去理会了。
云歇雨住,她脸颊泛着潮红。
“夫君,我既已成了你的女人,你要怎样我都会配合你。但是,你总是每天不知节制地这样闹腾的话,过不了多久,你肯定会扛不住。”
林熙兆用手指轻轻描画她的眉,“哪能每天?明晚内阁当值,就不能陪你了。”
黎棠想起来,他还是内阁大学士之一。
“当值要做什么?”
“就是在文渊阁守着,以防突发状况。”
“会遇到什么突发状况?”
“水灾蝗灾、蕃镇叛乱、边境战事、皇帝病危,诸如此类。如遇急情,需连夜组织内阁所有阁臣,商议出对策,必要时,还需连夜禀报圣上。”
内阁是真正的权力中心。
“快睡吧。明晚你一个人在家,记着把门窗都锁好。”
第二天天明,黎棠早早地起床,给林熙兆做葱油饼。
刚刚出锅,绿翘就跑来提醒她,“小姐,姑爷要出门了。”
“啊?”
黎棠匆匆忙忙把葱油饼出锅,裹上油纸便跑出厨房,追到了大门口。
“夫君,等等我——”
“怎么了?”
黎棠气喘吁吁地跑到门口,“夫君,我做了葱油饼,你当值时饿了吃一些。”
诚然,她想认真地关心他、爱护他,然后把他的权势变成自己的。
林熙兆看着小娇妻,看看她手里的饼,给她擦擦额头沁出的汗,“下次别跑,小心摔着。你要给我什么,差人送来就是了。”
黎棠道,“今天一早时间仓促,下次我早点准备,做得精细些。”
“御膳房每天都会给内阁送来膳食,你不必担心我饿肚子。”
“我……”
林熙兆接过去,让修冶收着,微微一笑,“有劳夫人了。我去了,你回吧。”
林熙兆可以坐轿至宫门口,但他一向雷厉风行,习惯了乘马车,只带一个林修冶。
却说林府管事张菁儿,看着这一幕,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这些年,林熙兆是个什么冰山一般的脾性,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她本来以为,这小女人一大清早这么喧闹,定要被林熙兆一通训斥。可是,他居然没有一点责怪,而且第一句话便是关心她。
张菁儿心里可不是滋味。
张景璇还在时曾提过,把她给林熙兆做妾,林熙兆没有接茬儿。这个念头一旦起了,就在张菁儿的脑子里根深蒂固。
尤其,张景璇去世后这几年,林熙兆身边没有女人,她每天都在盼望着,林熙兆哪天突然需要了,就把她拉去床上宠了。
名分之事,她也早有心理准备。她理解达官显贵人家的作风,陪嫁丫鬟扶正说出去不好听。所以,她也只求个妾室。
没等到这一天,倒等来个新夫人。
早膳后,黎棠闲着没事,她瞅着正堂前院子里的一棵橘子树,突然有了主意。
“紫陌,你找一个小厮,在那橘子树的枝桠上绑个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