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八月十六,考生们依次离开了贡院,考试终于结束了。林熙兆作为监考官的任务,也暂时告一段落。
他回到家中,黎棠也体恤他忙碌数日辛苦了,用了晚膳后,她就命人去备热水。
“我命人放好了热水,你去沐浴吧。”
林熙兆问,“你能帮我洗吗?”
“你——”黎棠又羞了。
林熙兆只能道,“好吧好吧,知道你害羞,我自己洗。”
林熙兆自己去了浴室。黎棠犹豫了片刻,一咬牙也走了进去。
“你……”这回轮到林熙兆吃惊了。
“我帮你洗就是了。”黎棠说着就上前一步,去解他的衣裳。
黎棠脱下了外袍,正要解他的里衣,林熙兆突然拦住她的手,“还是别了。”
黎棠抬头问他,“怎么又不让我给你洗了?”
“你给我洗澡,我肯定忍不住想……”
黎棠听了这话,想了想,低声道,“三个月了,可以了。”
“真的?”
“嗯,我也想你了。”
林熙兆故意地追问道,“你想我什么?”
黎棠也是豁出去了,坦白道,“我想跟你去被窝里做甜甜的事。”
林熙兆愣了愣,“你真的觉得,这是甜甜的事?”
“嗯。”
听到这个答案,林熙兆笑了,是她之前从来没看到过的温文儒雅的笑,再不是看待小孩子的无奈的笑。
黎棠上手给他脱贴身衣物,她又害羞又好奇。林熙兆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动不动地愣愣地站着。
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地审视着,心里还忍不住发出评价,嗯,肌肉挺结实的,难怪怎么捶他都没反应,腿这么长,比她的长多了,气人!还有……
“别看了。”林熙兆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黎棠拿开他的手,“怎么了?你是不是害羞了?”
“嗯,我害羞了。我就没这么被人看过。”
“你脸皮这么厚,居然还会害羞?那我得多看看。”
黎棠好奇地审视着,甚至很想上手捏一把。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她自己都吓住了。天哪!她怎么能有如此污的想法呢?
她赶紧打住这念头,结巴道,“你……你到桶里去。”
林熙兆踏进桶里坐着。黎棠拿着帕子,浸了水给他擦洗。“要是重了,你就说。”
林熙兆笑道,“就你这小细胳膊,能有多大点儿力气?”
黎棠不说话了,安静地擦洗。
林熙兆想起了一事,问道,“对了,你不是说要给我做一件新寝衣吗?进展如何?”
黎棠突然有点垂头丧气,“太难了,我做的一点都不齐整,又买了缎子重做。”
这事儿看起来简单,真的动手去做,黎棠才发现有点难。她一向不爱做针线,在闺阁中时,也没人来敦促她,突然想做个东西了,才知学艺不精。
林熙兆伸手摸摸她的头,“没关系,你做成什么样我都穿。”
“今天考试完了,什么时候能放榜呢?”
“按例是在九月中旬。”
“对了,放榜之前,你能不能提前知道呢?”
“大约是能的,问问老顾就能知道。你很想知道吗?”
“想啊,我想知道程涧还用不用挨打。”
林熙兆捏住她的下巴,“棠棠,你这样天天心里记挂着别的男人,我可吃醋了,心里酸呀。”
“一会儿就甜了。”
林熙兆听了这话,豁然起身,擦干水珠,草草穿上衣裳,抱她回房。
黎棠阻止道,“我还没洗呢。”
“不洗了。”
“臭……”
“不臭,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林熙兆把她抱回卧房,放在床上,直扑上去。
黎棠又捶了他一拳,“你悠点儿,我这怀着呢。”
林熙兆摸摸她的肚子,“儿啊,把耳朵捂上,不许偷听。”
黎棠咯咯地笑,搂住他的脖子,“这要是个儿子,肯定跟你一样,色令智昏。”
“不是色令智昏,是你令我智昏。”
屋里的灯光让一切都清晰可见,黎棠竟也不想熄灯了,想看到他投入的神情,还想看到他努力的身影。
她怎么能想看这羞羞的情景呢?她也是色令智昏了。
安静的卧房里,是一室小别胜新婚的春光。
许久过后,黎棠精疲力尽,“熙熙,我困了。”
林熙兆也累了,“嗯,睡吧。”
第二日天明,黎棠在他怀里醒来,看到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帐顶发呆。
黎棠伸手戳戳他的胸口,“你发什么呆呢?”
林熙兆回道,“过几天圣驾回銮,恢复早朝,我就不能与你一同起床了。要是可以,我真想什么都不管了,带着你四处游山玩水去。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胡吃海喝。”
“我还以为,你是永远沉迷于公务呢。”
“公务有什么可沉迷的?哪有你让人沉迷?”
“你今天不去官署了吗?”
“自然是要去的。”
黎棠朝窗口看了看,“这个时辰不早了呀。”
“嗯,不早了。”林熙兆这么说着,翻身抱住她,又是一顿强吻。
黎棠被他吻得有点喘不上气了,“你能不能斯文点?不要总是这么饿鬼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