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就是,我这么好骗?”
“若我不是,你早死了。”
他若是晏蔺,不管她是谁,只要她和太子有关系,处死就好。晏蔺不需要知道太子的踪迹,也对他身边的人不感兴趣。
鄢妩亦明白过来,相信了他的身份,道:“好吧。”随即用眼神示意,“你是太子的人,我是鄢枝的人,勉强算一边的,把定身术解开吧。”
“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鄢妩若想顺利出府,势必不能得罪他,她还想去寻鄢枝下落,闻言掩下心急,道:“你问。”
“皇兄为何将你藏在此处?”
“我假扮琉尾鲛女,被皇帝赐给太子,后皇帝杀琉尾使团,鄢枝为保我,令我假死出府。为了以防万一,太子安排此处让我避祸。”
“期间从未离开?”
鄢妩白他一眼:“当然。”
“你可知他二人为何要偷钥匙打开红渊?”
鄢妩瞳孔巨震,失声叫道:“红渊打开了?!”
晏风确定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不欲多说,转身离开。
鄢妩被定在屋内,急道:“你倒是把定身术解了呀!你不会还要关我吧?!喂——”
男人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鄢妩气急败坏。
晏风不仅没给她解穴,还增派看管人手,将鄢妩看的牢牢的。鄢妩多次逃跑,次次失败。
她对着四角天空叹了一口气。功夫用时方恨少,不学无术是要遭报应的。
鄢妩作为情兽族第一美人儿,从小被护花使者包围,什么时候轮得到她动手?她也不是崇尚力量的人,更嫌训练辛苦,所以学功夫的时候向来能过且过。她的三脚猫功夫,只能勉强应急。
现在,自食恶果。
“唉。”她又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现在外面乱成什么样子?鄢枝没事吧?红渊打开,情兽族怎样了?想得越多,她对晏风越是生气——既然都说开了,为什么还要关她?!
鄢妩恨恨跺脚:“晏家果真没一个好东西,呸!”
话音刚落,关她半月的罪魁祸首出现在院中。
鄢妩哼一声,媚眼怒瞪,似嗔似勾人,“说的就是你!”
晏风和晏沉一母同胞,有五分相似,面容本清俊,然他从小练武,身材较常人更高大挺拔,又长年刀口舔血,眼神凶狠,所以常人一见他只觉得他气势骇人,不敢直视,甚至在他面前说话都战战兢兢,不敢高声。女人更是一靠近他就发抖。
鄢妩是第一个瞪他的人。又瞪又骂。
不对,她这哪是瞪人,眼波潋滟,妖娆楚楚,明明是在勾引他。
晏风站在院门口没有动,倒是鄢妩忍不住一路小跑撞到他面前,龇牙咧嘴连美女品格都不要了,“放我出去!”
“本来要放你出去的。”
“那还不快放!”
“我改主意了。”
鄢妩瞪着他。
晏风看着她生动绝美的面庞,美人肌肤胜雪,吹弹可破,柔媚的眼睛里是他的小人儿,他喉结动了动,目光微深。一个倾国倾城的女人,功夫一般,头脑一般,做事冲动,蓦地想起初见时她以美色引诱以卸他戒心,又加了一句——人类羞耻心淡薄。
此刻外面混乱,各路牛鬼蛇神齐上阵。
把她放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晏风移开目光,转身离开,“若有鄢枝消息,我会告知你的。”
“谁要你告诉?!”鄢妩气急败坏,“我自己不知道去找吗?”
不知好歹。
晏风挥手,别庄内的人悉数退下,“随你吧。”
鄢妩生怕他反悔,在他挥手时瞬间射出去,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别庄内。
一天后,两个人再次相见。
鄢妩被捆在一个废弃庙内,虽无伤,但形容狼狈。
男人一身铁甲,训练有素的军队位列两侧,两个琉尾洲人跪倒在地,脖子上顶着大刀。
破庙其余处,传来官兵搜查的声音。
鄢妩瞧见他眉头一挑,似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鄢妩面上一赧。她昨日一出别庄便被琉尾洲的人设计捉住,她还在想法子与鄢黎求救,未曾想倒被追捕琉尾洲的晏风先遇上。
昨天才放了狠话,今天却如此相遇。鄢妩一时间尴尬得说不出话。
好在晏风什么都没说,径直叫人将她放了,带兵离开,像不认识她似的。
鄢妩撇撇嘴,转身飞走。
她原本以为这尴尬的场面发生一次就够了,她也不会愚蠢到再中琉尾洲人圈套。老天却像诚心看她笑话似的,竟然又让她遇到疯子鄢常,又被鄢常捉了去。
好巧不巧,又被晏风救了。
晏风为了救她,被暗器划过右脸。暗器有毒。
鄢妩来不及尴尬,心中一惊,瞬间移至男人身边,双手一勾,脚尖一踮,吮上其伤口。
晏风瞳孔一缩。
黑压压满屋子的将士俱低下头,不敢多看。
鄢妩不是简单的吮,为了把毒素全部吸出来,她甚至用上了舌头和牙齿。男人感觉她的动作,嘴唇一抿。
青天白日,有伤风化。
然他僵在那里,似被人定了身。
半晌。
时间长得已经有士兵忍不住偷看,男人脸色又红又黑。鄢妩放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