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子良说:“我好饿,我们等下去趟包子铺吧。”
喻程:“行啊。”
*
阮语跟在两人身边,想起喻程刚才还没有回答她,这学期是不是真要住宿。
但现在再问,似乎有些突兀。
而且,她感觉学长是回答了她的,用行动回答了她。
他当时沉默了很久,这种沉默的意思应该约等于承认了吧。
三个人走出校门的时候,校门口几乎没什么学生了。
沿着奶茶店再往前走,就是一家包子铺。
喻子良翻出了零钱,递给包子铺里的中年男人。
“老板,要两个奶黄包。”
“好嘞。”
老板一手从旁边扯下了一个透明塑料袋,另一手揭开了蒸笼,飞快地从里面拿出两个奶黄包,手腕一转,把塑料袋提了起来,探出脖子递给喻子良,笑呵呵收了钱。
喻程扭头问阮语:“你饿不饿?”
她沉默两秒,摇了摇头。
这一路上,阮语都没怎么吭声。
直到走上人行天桥的时候,喻程看似随意地问出一句:“学妹,你明早还要和我一起去上学吗?”
阮语倏地抬头看他。
喻程见她有反应了,又笑着补充道:“像上学期那样。”
四周一时陷入安静。
不得不说,喻程很会哄人。
明明没有刻意来哄,却能让人很快就变得开心了那么一点点。
阮语努力绷住表情,假装毫不在意地别开了头,“勉为其难”地说:“好吧。”
好吧……?
听到这个回答,喻程忍不住笑了下,慢悠悠移开目光:“那我明早六点四十在你家门口等你。”
阮语:“……”
你以为我看不见你在笑吗,可恶!
*
关于期中考试成绩定保送的事,阮语告诉了阮鸿涛和蒋敏秋。
两个人纷纷表示,那这半学期全家都要当她要中考了来对待。
于是,蒋敏秋三天两头就给阮语炖鸡汤,阮鸿涛每天一听说她要学习,马上关掉电视机。
这种“我还没紧张,你们却比我紧张”的气氛让阮语莫名跟着有了危机感。
喻程听说他们这学期有保送名额,也主动提出用额外的时间辅导她学习。
阮语其实很不擅长理科,但这个问题在喻程的帮助下迎刃而解,她的数理化现在拿到班上也是数一数二的。
有一次,阮语一边订正试卷,一边试探性地问他:“学长,如果以后你住宿了,我的理科又变得很差劲怎么办?”
喻程不假思索道:“不会变差的,以前没我教你,你不是照样年级排名很靠前么。”
阮语小声反驳他:“没有很靠前,以前都只能考到三四十名。”
“那是因为你现在比以前努力。”喻程语气一如既往散漫带笑,说出这句话以后,他停顿两秒,又偏头对她说,“就算没我,你也能考得这么好,信我。”
阮语垂下了头,没再说话。
才不想信他。
大多数时候,阮语都希望喻程不知道自己暗恋他,因为时机不对。
但偶尔在这种少数时候,她又无比希望喻程能够听懂她每一句话背后的意思——她不是害怕成绩变差,她只是不想他去住校。
可惜这种希望并不能成真。
*
期中考试前的一周,曾婉特地把阮语和韦诗曼叫到了办公室。
面对好学生,曾婉难得露出明媚的笑容。
“我叫你们两个来呢,是因为你俩是班上最有希望期中考进年级前十的学生——年级一共十四个班、六七百号人,光我们班就占了两个年级前十,整个办公室老师都因为这事羡慕我。”
“上学期期末,班上就你们两个进步最大,都从二三十名考进了年级前十,可以说让我很意外,我希望你们能够稳住心态,在一周后的期中考试里考出最好的水平。”
阮语想了想,对曾婉说她会努力的。
韦诗曼原本好像想说什么,但一听到阮语开口,她就很干脆地闭上了嘴。
曾婉对阮语的回答感到满意,扭头看向了一声不吭的韦诗曼:“诗曼你呢,其实进步空间还很大,在物理化学这两科上,你可以多向阮语学习,问问她是怎样在半个学期内把物化两科提到了这么高分的。”
曾婉顿了顿:“就我所知,阮语已经坚持半学期提早来上学了,在勤奋这一点上,你也要向她看齐。”
闻言,韦诗曼不太高兴地低声嘀咕道:“她又不是为了学习才那么早来学校的。”
阮语一怔,手指不禁蜷缩了起来,心情很微妙。
曾婉只当韦诗曼心高气傲,不肯向人学习:“不是为了学习还能是为了什么?诗曼,你不要觉得问别人没用,学习就是要在这样慢慢努力的过程中才会进步的。”
韦诗曼不想和她争辩,撇了撇嘴:“我知道了。”
半分钟过后,两人走出办公室。
韦诗曼没朝着教室的方向走,而是走了反方向。
阮语感觉她是故意不和自己走一路的。
不过她也不是很在意,毕竟她和韦诗曼本来关系就不怎么好。
上午最后一节课,物理老师拖了堂,在全班哀嚎“食堂抢不到饭”的时候,毅然决然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