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喜欢多管闲事啊?”
男人突然开口,语气清冷,嗓音低沉的问他。
十四看了沈砚一眼,见他目光依旧落在书上,十四连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笑问:“奴才不知二爷指的什么?”
闻言,沈砚的目光自书中移开,那凉凉的视线淡淡的落在十四的脸上,却没有说一个字。
十四:“……”
见他心情似乎不太好,十四也没敢继续装糊涂,连忙解释道:“奴才方才尿急,实在没办法才叫夫人把东西给送过来的,若……若二爷不喜欢,奴才下次绝对不会再做了。”
“……”
沈砚依旧冷漠的盯着他。
被他这样盯着,十四的头皮有些发麻,他本想撮合一下二人,看样子,是搞砸了!
十四刚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听男人语气淡淡的说:“看来,本官平时太纵着你了。”
十四心里一咯噔。
沈砚:“既然你这么喜欢偷懒耍滑,这日后来书房侍墨的事情,你便不用来了。”
闻言,十四慌了:“二爷,奴才是真的知道错了。”
沈砚仿若未闻,冷漠的命令道:“你等会儿去苍园一趟,通知那个女人日后来书房侍候着,不得有误。”
十四:“……”
没有得到回应,沈砚凉凉的扫他一眼:“没听懂?”
十四回了神,忙应道:“……听懂了,听懂了。”
自风雅涧退出来,想到二爷那眼神,十四便有些不安。
他就是记性不好,明明刚挨过板子,怎么还敢去捋虎须啊,不过,二爷让夫人往后的每天都来书房侍候着,这倒是好事,
二人朝夕相处,总会处出感情来的,不过,十四总觉得,二爷好像另有打算?
事情发展到现在,十四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让林晚将那盘小食给送过来了。
事到如今,他也只有遵从命令,去苍园通知林晚一声。
林晚刚回苍园没多久,十四便来了。
他将沈砚的话给重复了一遍,林晚的脸色却极其的难看。
十四叹道:“奴才已经将话给带到,若是没什么事,就先退下了?”
十四离开之后,林晚坐在房中,有些惶惶不安。
她搞不明白他那个男人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叫她去侍候?是想故意在刁难她不成?
林晚实在不想去!
……
夜幕降临。
林晚在苍园睡下的时候,沈濯并没有来。
她嫁进府的这两天,沈濯每天都要跟她睡在一起,可今天,林晚在房中等到天都黑了,沈濯还没来。
林晚只当十四说服了沈濯,倒没多想,便先行睡下。
可事实情况是,十四惦记着刚挨过的二十大板,深怕又惹沈砚不开心,所以,天色刚刚黑了下来,十四便按照沈砚的意思,将他给锁进了房中。
后来,沈砚病发,任他在房中如何拍门,十四也只能硬着头皮装作听不到。
随着天色的转暗,屋里的光线也有些昏沉,除了厅子里燃着几盏火烛,其他地方一片漆黑。
漆沉夜色,让沈濯有些害怕,他不停的拍着门:“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十四一直在门外守着,听着里面的哀求声,无奈的说道:“二爷,奴才知道你出去做什么,可您就大发慈悲,别这样折腾奴才了。”
他现在嚷嚷着出去,若他心软放了他,待明天一早恢复正常,二爷铁定又会找他麻烦。
十四也很为难!
无论是中了邪的沈砚,还是正常的他,十四都不敢忤逆,若真让他选一个人,他宁愿乖乖听白天那个二爷的话,毕竟,病发后的他好像也没什么威胁,而正常的他却很可怕。
而且,那结结实实的二十大板,也不是闹着玩的。
沈砚刚刚中邪的那段时日,他们害怕他出去闯祸,酉时不到,便将他像这样锁在房中,近半个月来,沈砚病发后的症状明显好转了许多。
虽然,他依旧傻乎乎的,可摸清了他的性格习惯,倒也没什么难以应付的。
可如今,十四却真真感觉这个活吃力不讨好!可眼下,也只能这样做。
东院离其他地方比较远,奴才也少。东院的奴才知道沈砚天一黑便会犯病,就算听到沈濯的叫唤声,也没人敢去理会儿。
他们统统躲在房间里,深怕被沈砚身上的邪祟给冲撞了。
十四在门外守了许久,任沈砚折腾一会儿,屋里便消停了。
见里面没什么动静了,十四以为沈砚像以前一样,安安静静的睡着了,于是,就先行回了房。
见拍不开门,沈濯坐在地上,一脸委屈的小声唤了一声:“娘子~”
明亮的双眼,染上淡淡的薄雾,委屈而无助。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从哪窜出来的风,将微弱的烛光吹的明明灭灭,沈濯吓得蜷缩在一起。
忽然,烛火灭掉了,屋子里瞬间变的一片漆黑,沈濯脸上顿时毫无血色,他连忙窜了起来,没敢爬上床,而是找到一个角落缩了进去。
沈濯将头埋在手臂里,颤颤的缩成了一团。
……
苍园。
昨晚,沈濯没来折腾林晚,林晚倒是难得睡上一次安稳的觉。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林晚早早的就醒来了,她伸了个懒腰,便唤道:“绿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