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独孤求败不再寂寞,因为他有了新的对手,那就是东方不败。
鬼姑娘解说的累了,坐下来喘口气,宝姝在一旁听的嘴角不断抽搐。
琉毓眉头拧成一团麻花,嘴唇阖动了再阖动,似是想要辩解什么,又发觉自己根本无力辩解什么,明明觉得她说的不对,可硬生生的挑不出来哪里有错。
鬼姑娘休息够了,又要准备开始解说。琉毓见状,额头不由浮出一层冷汗,抢话道:“这位姑娘,你不妨休息一下,本君自己解释就可以了。”
宝姝咬了咬唇,好奇道:“影子并无形体,您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琉毓提起这个,神色之间不免有些骄傲:“以生命之树的一小节枝干为躯体,引天池圣水为血液,再以昆仑神石为骨骼,最后由本君亲自渡他一条性命便可。”
“佩服!佩服!”宝姝呵呵干笑两声,低头攥起袖子擦了擦汗。
“因怜影乃是本君的影子,几乎拥有本君所有的记忆和修为,可他心术不正,本君愈发觉得留不得他……”琉毓偏了偏头,略有些赧然,“但他总能猜度出本君所思,便趁本君不备,偷了捆仙链,将本君锁在此处禁地,他自己则取而代之。琅华禁地,并无人擅闯,若非前几日这位阿鬼姑娘……”
说到此处,琉毓头更疼。
等了三年,好不容易进来了个人,居然这样一个人。
非逼着自己收她为徒,否则,不但不肯帮他,还扬言要将这桩糗事宣扬的天下皆知。想他琉毓如此好面子的一个神,思来想去,只得答应。
因此,清高如他,在阿鬼的胁迫下,收了平生第一个徒弟。
他不说,宝姝心里也明白。
这事儿,断然不能让琅华门人得知,最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为不只琉毓自己丢人丢大了,连连带着整座琅华仙山一起丢人。
告诉慕清本是最佳选择,可经过鬼姑娘的演说,想必他已经知晓慕清与怜影之间关系暧昧,如今告诉他,万一慕清不信,那和找死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他虽有短暂形体,但终究只是影子,身上没有半分阳气。”琉毓睨她一眼,轻飘飘地道,“所以,他每日必须吸取纯阳之气,来维持自己的生命,修为越是精纯,越能助他早日独立。”
宝姝大吃一惊,怪不得慕清的精神状态那么差,如此说来,容欢岂不是很危险?
更何况,他还当那人是他父亲!
“不行!我要回去!”
说完,她脸色苍白的便要转身,却被琉毓叫住。
“你此刻回去毫无意义,他修为之高,非你所能想象。况且,你们终究是些来路不明的外人,一旦与怜影为敌,便是与整个琅华派为敌,兴许,是与六界为敌。”
宝姝略一沉吟。的确如此,倘若被怜影倒打一耙,慕清断然站在他那边。
思及此,宝姝心下一片惶然:“那我们要怎么做?”
琉毓早已有了对策,淡淡道:“此处十里之外,月清溪畔,有一棵生命之树,只要连根除了,怜影自然会死,无需你们亲自动手。”
宝姝不解:“生命之树?”
“那棵树一直生在琅华后山,谁也不知道究竟生了多少年,以至于整座后山草木葱茏,树精花妖生的到处都是,还引来诸多上古异兽栖息于此。许是这样,先祖才将后山封为禁地。”
“为何琅华先祖不除?”
“不是不除,是除不掉,那棵树周身仙气缭绕,根本除之不得。引得花妖异兽也就算了,若是被歹人得知这棵树的神奇之处,学着本君这般以枝干造人,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宝姝状有所思的点点头,复又奇道:“如此说来,我怎么可能除的掉?”
琉毓蹙眉道:“当年本君去取枝干时,神树突然开口说话,告诫本君回头是岸,还道他朝若是不幸酿成灾劫,有缘人自会前来相助,届时,指引他前去月清溪畔即可。”
有缘人?宝姝一讷,难道自己会是这棵生命之树的有缘人么?
琉毓被捆仙链所缚,神力所剩无几,只能用余下修为将宝姝送至距离神树较近的位置。待宝姝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涓涓溪流。
她依着琉毓所说,沿着月清溪一路直上。
偶尔,天空掠过几只五彩祥鸟,足畔窜过几只茸茸小兽,两岸百花齐放,美的摄人心魄。踮脚眺望过去,只见处处蓊蔚。
不多时,她已然立在那棵生命之树面前。
宝姝左看右看,又上前摸了摸,怎么看,都是一棵极为普通的月桂树。
若她没有记错,九重天梦廻殿上有一棵,云海到处都是,更别提她与容欢所住的蟾桂殿,园子里似乎有一棵一模一样的。
因为埋过灵犀镜,所以她的印象极为深刻。
是要连跟拔了它么?
宝姝绕着大树转了一圈,实在看不出它有何神奇之处。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敲了敲树干:“神树,你能听见我说话么?”
四下寂静无声。
眼看天色渐晚,宝姝心里惦念着容欢,晚回去一分,他便多一分的危险。不再多想,她将右手平摊,现出一柄匕首。
这是当年容欢送她的,一柄已经被火凰之血熔成短刃的玄冰剑。
先试试看有没有用……宝姝默念口诀,玄冰剑“嗖”的一声从掌心飞出,直直朝着树干刺去,果真穿透树身而过,旋了一圈后,再次回到宝姝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