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英明神武,又是纯正的九黎皇族后裔,拥立者甚多,岂是那些血统不纯者能比的?关焕之这个老匹夫,迟早会将他那宝贝女儿乖乖送到殿下您的床/上……”
姬云煜嘴角跟着勾起一丝邪妄的孤度。
关焕之那老匹夫虽然令人厌恶,女儿倒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才识无双,在京城享有盛名,就是有点太自恃清高了,但总有一天会折服在她身下。
“蘚衫,你总能令本皇子心悦。”
“能取/悦殿下,是蘚衫之福……”
*
白茫茫天际下。
山川万物渐渐显现。
溪流瀑布,飞流直下,只见一座浩瀚的山门立在云雾之间。巍峨群山的山峰中修建着无数建筑物,是那建立于山中的江湖教派——
点苍派。
一只信鸽飞落在窗前。
旋即被一只略显干瘦的手抓住。
那人立在卷帘阴影里看不清楚面容。他取出信,展开来看,信中寥寥数语,道不尽的杀机浓烈。
唰!
信化瞬化为纸屑。
被风吹散在空中再无任何痕迹。
……
而在某座院子里。
已经回来很久了的白陌尘正埋头坐在书房里摆弄着一些白纸画卷。说是待他日后游历江湖时,会将所遇上的美人往上画,集齐百张美人图,修订成册,名曰【美人志】……
“美人如那水中月镜中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寻芳觅艳,攀而不折,描绘于纸上,流传于世,看那百花争妍又将是何等风骚……”
话音未落。
便有一名黄衫青年拍手称赞,语带侃调:“哟~少主好志向!”
是个白面书生。摇着一把精美的扇子,眼露精光,眼尾狭长,有种说不出来的邪气。
白陌尘听出对方话中的侃调却也不在意,他已经完全放飞自我了怎么不无聊怎么来……保不准日后还真能画出一册百美图!
想到这里,
他看了眼黄衫书生。
“你在我这里坐得够久了,到底有什么事?”
余晖只道:“难得与少主闲话家常、谈谈人生理想,余某一时到也真舍不得离开。”
“原来如此,那咱们继续……”
“首先,你要先能离开这里。”
白陌尘成功被这句话堵住了所有的兴致。
“你说我家老头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不是让我学这学那好继承他的位子,就是要我去找……哼!”
他当初就不该匆匆回来的。
赶回来发现老头没事,自己反倒被看得紧离不开了,逼他为接掌门之位做准备也就罢了,反正早晚都要继承……但那动不动要拔剑削人的未婚妻他可不敢亲近!
余晖:“这是个好问题,就不知白掌门怎么评价……”
他话音未落。
白陌尘已感觉到身后有点发寒。
便扭头一看。
便见白掌门站在门口将老脸拉老长,怒不可遏,“臭小子!让你熟记本派法规,你又在做什么!”
“这不在跟余管事谈人生理想嘛?”
余晖拱拱手,“见过白掌门。”
白掌门:“让余管事见笑了……”
“那里那里,少主志向非凡,令人耳目一新。话说回来在下刚收到一则消息,正要告知白掌门。”
“是何消息?”
“绿林众被官府围剿,死伤殆尽,两位寨主一个被悬尸于城门示众,一个生死下落不明……啧,真惨呐!”
余晖语露同情,神似叹,却又带着一丝轻侃得有些无礼的笑容。
白掌门闻言初显惊讶,复又沉吟道:“绿林众行事过于极端惹众怒,被官府盯上,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余晖摇着扇子:“嗯,到也是……”
“此事可有告知姓赵的?”白掌门又问。
余晖嘴角又露出一丝那种邪气的笑容,“大寨主要是知道了,那还能在点苍派坐得住?此事,还是不要告知他为好。”
白掌门不以为意,又肃然,“老朽只在意凶手是他,余管事何时才宣布这个结果?”
“古往今来,定人之罪,有理有据才行,在下缺点证据,望白掌门再多担待几天……”
不知是否错觉。
余晖的态度总有恭敬有余、诚意不足之感。
不过白掌门接触久了知道他就这副性子也就没放在心上,只是对事情拖这么久还迟迟没有结果出来而不太满意的“嗯”了一声。
对方是公开亭的大管事,他也不好不给面子。
紧接着,他目光再次落回儿子身上。看着在事不关己玩扇的白陌尘,火气‘噌’一下又上来了:“臭小子!让你打理点事务你不,让你去找霓心你又不……你存心想气死我这把老骨头是不是?!”
“爹您老先冷静点,都说了,这时候去退婚不合适……”
“谁让你去退婚!老子是让你去帮忙!”
“……”
眼见父子二人又开始了这种争执。
余晖嘴角勾唇,自觉告辞。
人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实在不便旁观……也不急于这一时。
……
行船过处,云海山川入眼即过,流水急湍。
元华大部分时间都在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渡过……至少,在尤三娘眼中看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