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一搏,能得皇上宠爱的话,诞下皇子,她的身份就不单单是徐家的庶女,而是皇子的母亲,以后甚至是太子的母亲。哪一日如果能登上凤位,徐家所有的人都得拜服在脚下,为曾经的轻视而后悔。她也为此付出了努力,相信自己能被皇上青睐。
然而,后来发生的一切击碎了她的梦。
张贵人见之一副失魂的样子,讽刺的笑了笑,走上来道:“瞧见没有,一院子的花,好多还都是樱花。”
言下之意,皇上很喜欢宁樱,为此细心到刻意选了玉芙宫。
徐贵人道:“还有很多兰花,你怎么不说?”宁樱也不是天然就得皇上的喜欢的,她难道没少花功夫吗?
还不是种兰花,挡箭?她只是运气好,正好合了皇上的胃口。
张贵人道:“这不是兰花。”
“怎么不是?”徐贵人指着远处的花苗,一大片呢,“昭容姐姐,这是兰花吧?”
宁樱莞尔:“这是茉莉花。”
什么?
徐贵人愣住,这么多茉莉花?她刚才并未细看,只以为宁樱为讨秦玄穆欢心肯定是种了很多兰花,她此时抬头打量着宁樱,看到宁樱腰间的香囊上也是绣着茉莉花,一时心中极为奇怪。
倒是惠妃不觉得诧异,因她去请宁樱画画的时候,棠梨殿侧殿就种了许多茉莉,今日只是一起带过来。
“你今日搬家,许是累了,”惠妃柔声道,“就不多打搅了。”转头吩咐别的贵人一起离开。
刚才姜嬷嬷都提醒过了,也只能去文德殿,宁樱坐到梳妆台前。
红桑上来给她打扮。
宁樱生得好,平常穿着素雅时清丽脱俗,适宜远观,但若花些心思,又是不一样的风情。
拿起桃红色的胭脂,红桑打算给宁樱抹上,扮个浓妆叫皇上更为惊艳,谁料被宁樱识破,阻止道:“文德殿偶尔会有臣子拜见,你将我弄得花枝招展的成何体统?”
皇上洁身自好的名声在外,红桑只好收手。
出玉芙宫时刚过午时,太阳正烈,出门都是打着油伞。
幸好离得近,很快就到,宁樱身上的汗都没有来得及出。
见到她,柏青笑了,宁昭容总算聪明了一回:“请宁昭容稍候,奴婢马上就去禀告。”
他飞快的走入文德殿。
“皇上,宁昭容求见。”声音都比平时响亮。
到底出现了,秦玄穆搁下笔:“让她进来。”
柏青领命,出去告知宁樱。
白日里的文德殿看起来格外的富丽堂皇,连地面铺着的青砖都能照出人的影子,宁樱进去的时候有点紧张,心想赶紧把此事解决了也好早点离开,故而走得很快,等到御桌前,跪下行礼道:“妾叩谢皇上恩典。”
秦玄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只见穿着打扮一如往昔。
“起来。”他道。
宁樱便起来了,酝酿下一句话准备告辞。
结果秦玄穆又让她过去。
宁樱不想去,可也不好违抗,走到御桌旁停下。
“玉芙宫如何?”他问。
“绝佳之处。”这她不能昧着良心,在整座内宫中,只有永安宫与景阳宫两处宫殿能比得上,前者是太后住的,后者则是历来皇后的居所,“皇上圣恩,妾心里自问愧不敢当。”
“你的意思,是要朕收回吗?”
没想到他这么说,宁樱愣住,过得片刻后道:“皇上是可以收……”还未说完,就见秦玄穆站了起来。
他长得高,立时就让她感到了一种压迫感。
宁樱往后退。
“别又撞到桌子。”他提醒。
宁樱一僵,脚步顿住。
秦玄穆抬起她下颌,气息逼人。
许久没离那么近,宁樱的脸忍不住发红,心跳的咚咚响,她就知道过来准没好事!
“不知会否有臣子求见?”
“不会。”秦玄穆盯着她。
颤动的睫毛下,她清澈的眸子看向了别处,仍没有正视他。但秦玄穆现在已经不在意了,反而觉得赌气的宁樱很可爱,特别可爱,他摩挲着她小巧的下颌:“既然来见朕,怎么也不笑一下。”
突然提这种要求,宁樱愣住。
“不会笑吗?”他扬眉。
这事傻子都会,宁樱敷衍的满足,但笑的时候突然发现,她从来没有当面对他笑过。以前在远处看着时,会忍不住偷偷的傻笑,但后来他来探望自己时,却偏偏紧张的笑不出来了。
她眉眼弯起,添了几分甜美。
如果是真笑的话,会更好看吧?秦玄穆低下头亲她。
不知是不是因为隔了一阵子,宁樱觉得他亲了许久,中途一度将吻延至耳边,绵绵密密的,好像火一般落在脖颈。宁樱想逃逃不走,被亲得站不稳,他却箍住她的腰,毫不留情。她后来实在难以忍受痒意,手指在他胳膊上抓,将他的衣袖揉在掌心,感觉再用力指不定就要被判个忤逆罪了,秦玄穆才放过她。
等结束了,他道:“你退下吧。”
刚才为抵抗他的吻,宁樱费了不少力气,实在累极了。
背影可称是落荒而逃,秦玄穆收回目光,把皱了的袖子卷起,发现胳膊上有她指甲的痕迹,一点点红,小小的月牙状。想起她刚才被亲到耳朵时,软弱无力好像个小猫儿急得挠人的样子,嘴角不由翘了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