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樱一僵,忙收敛:“不是……妾怎么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朕输了就是输了。”秦玄穆道,“双陆朕很少玩,不知你如此精通。”
“也是妾运气好。”
双陆确实很讲运气,但也需要策略,秦玄穆摩挲着她手背:“你要是手谈也有如此本事,朕可时常令你来对弈。”
为什么要陪他玩他擅长的棋子呢?她又不喜欢输,宁樱道:“妾恐怕比不过,妾如今只对双陆有几分兴趣。”
“学精了与宫女玩?”
“可以与其他姐妹啊。”他那么多妃嫔,不记得了吗?
莫非是惠妃,上次她画风筝就是给惠妃画的,秦玄穆眉梢一扬,站起身。
宁樱忙也站了起来。
秦玄穆将她捞到身前,低头亲吻。
宁樱的腰抵在案几上。
他吻得几下,忽然抱起她放在上面。
宁樱吓一跳,手撑在案几上,把刚才的棋子弄得噼里啪啦落在地上。
秦玄穆似乎没听见,吻不时的落在她唇边,有时候是鼻子,甚至是脸颊,宁樱被亲得浑身发软。
可她并不想沉浸在里面,手不由自主攀上他手臂,想令自己清醒一些。
她的指尖又让他感觉到一阵疼痛,秦玄穆眸色晦暗,忽地分开面前那双修长的腿。
没想到这次侍寝竟然是在案几上……
抬头看着他冷峻似乎不沾一点欲望的脸,宁樱又把眼睛闭了起来,这一定不是她起先认识的那个四皇子。
案几上的双陆棋几乎都掉落了,棋盘在桌角也摇摇欲坠。
可宁樱一点声音都没有,不像醉酒时至少还会娇哼。
秦玄穆停下来,把宁樱抱去床上。
不知何时,都是不着寸缕了,宁樱的手再次落到后背,竟是一下触到了结痂的伤口。
当真被她抓破了,好几道口子纵横交错,宁樱的指尖按在上面好一会儿,最终慢慢松开。
感觉到她的动作,秦玄穆凑到耳边问:“……那日梦到什么了。”
声音低哑,有别于他平时说话的语气,宁樱的皮肤上莫名的起了小疙瘩,摇摇头:“妾不记得了。”说出来,他会折磨她的,她有这种感觉。
秦玄穆也看不出真假,托出她的后背拉近些,低声道:“不用忍着。”
宁樱一听,嘴唇闭得更紧了,脸色一片绯红。
等完事后,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秦玄穆俯身亲了亲她,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想让宁樱再歇在这里,不过最终还是叫宫女扶着去坐轿子。
这不能成为习惯。
玉芙宫早就备好水,宁樱泡在浴桶里,觉得舒服极了,这抚慰了她的疲惫,也让她精神松弛,因为在伺候秦玄穆的时候,她会逼着自己保持清醒,实在很累,此时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见宁樱似乎睡着了,两个宫女低声细语。
“恐怕很快就会有的,得盯紧主子的小日子。”
“放心。”
“要是这个月就……”
宁樱都听见了,却装作没听见,那日太后派了金太医来,她就明白了,只是一直不想去想。
在这件事上,她有点迷茫。
万一真的怀上了,怎么办呢?
天气渐渐炎热,永安宫已经用了冰,殿内如春。
但沿路阳光甚烈,廖清妍到的时候,额头上都在冒汗。
见到她,太后笑道:“这么热的天你还来学琴呢,也不用如此勤奋,又不是什么必要的东西。”
“说好不半途而废的。”廖清妍给太后送上一篮子的桑葚,“娘让我带来的,可甜了。”
“这东西我喜欢吃,难为你娘记得。”太后叫琥珀去洗干净。
“我等会拿一些去给宁昭容,”廖清妍道,“她教我也很辛苦。”她得让姨母知道她懂事。
太后欲言又止。
最近秦玄穆临幸了宁樱好几次,越发证明她之前的想法不可行,太后不能再迟疑了,把廖清妍拉到身边道:“清妍,不如姨母替你挑个合适的公子吧。”
廖清妍心头一沉。
太后握住她的手,安抚道:“你始终比玄儿小了七岁,我以前也不该问你的,你放心,只要是你喜欢的公子,姨母必定会让你如愿。”
廖清妍的睫毛颤了颤:“姨母,到底出了何事?为什么姨母要这么说?”
“玄儿他很喜欢宁昭容,我不想你伤心。”
太后突然做出这种决定,应该是秦玄穆临幸宁樱了,不然岂会让自己放弃做皇后?
明明秦玄穆是她看中的……
廖清妍极为恼火,但她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太后更不会让她当皇后:“还当是什么事情呢,皇上不是一直很喜欢宁昭容吗,姨母此前就说过了,我又不介意。”
“你不介意,你娘能不介意吗?清妍,你年纪还小,与玄儿又分开这么多年,他的臭脾气你是不知道的,姨母也是为你好。大燕俊才良多,姨母一定会帮你选个最合适的夫婿。”
把廖夫人搬了出来,廖清妍确实是犹豫了,母亲疼她,定然不会同意,而姨母也是出于相同的目的,怕她受委屈。可她就是不甘心,明明前世宁樱不得宠,就算重来,她又能有什么不同会让秦玄穆看上?
而如果她猜错,宁樱非重生,那就更没有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