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都协助三司使查案,若是一个月内查不出, 所有人都革职归乡去吧!”
“微臣领旨。”
“裴琰留下, 其余人都退下吧。”
“是。”
出了上书房, 邱戎看向金吾卫左卫大将军宗径寒。
“宗将军。”
“邱将军。”
“不知您是否有所发现?”
宗径寒摇头, “毫无进展。”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而蹊跷,你我又非擅长刑勘断案之人, 只能多多配合三司使调查了。”
“是啊,案件发生在我们的巡防之下,无论如何都有失职之罪,能否戴罪立功,就看破案是否顺利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后, 各自离开了。
邱戎看着对方似有所想的模样,沉默不语。
宗径寒从上书房外离开后,便直接去了二皇子的宫殿。
裴瑀看向来人,笑道:“寒叔怎么来了?”
宗径寒问他:“小瑀,是不是你做的?”
裴瑀眼神散漫地瞥了一眼他,然后继续悠哉悠哉地拨弄着檀香。
“寒叔,你没有任何证据,就直接来找我对峙吗?”
“小瑀,不管你平日里怎么胡闹乱来,在这种涉及军国大事的事情上,可由不得你乱来。你知不知道,乌格那一死会对我大顼造成多大的影响?”
“我大顼?”裴瑀嗤笑,“寒叔,您不过是在泽安生活了二十五年,怎么就忘了你不是大顼人了?”
“小瑀!”
“好好好,我不说了。既然寒叔过来问我了,那我就给寒叔透个底,确实是我做的。不过,”裴瑀看着宗径寒,露出一个充满邪气的笑容,“除非你们找到直接的证据指向我,否则我一直都是大顼朝尊贵的二皇子。”
眼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却是这种模样,宗径寒痛心却也无可奈何,他叹了口气,沉默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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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仵作将分析好的尸检报告呈递给了刑部尚书。
尸检报告中详细记载了乌格那的具体死因,他是先从呼吸中吸入了某一种带有异香的潜藏毒素。接着从晚间的膳食食入诱因,激起潜藏毒素的发作,以致身亡。
至于到底用的是什么毒,还需要经过太医院的分析,才能知晓。有关毒物的结果,需要再等待三五日。
所以调查的方向就是,乌格那在晚膳之前见过了哪些人,而他的晚膳被哪些人触碰过。
当天,大理寺和刑部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对前一天曾经见过乌格那的人员进行了盘问审查,着重调查了前日有哪些人身上带有特殊香气。然后吩咐这些人将前日所穿衣衫送至刑部,命专人检验。
所有人都已经盘问清楚了,正当众人要散去时,刑部中的一名官员说道:“还有一个人没有盘查。”
听了他的话,所有人将目光聚集到了裴琰身上。
裴琰笑了笑,“诸位大人可以随意询问,不必在意我的身份。”
“案发当日,殿下是在什么时辰见了乌格那?”
“未时刚过。”
“殿下见乌格那是要做什么?”
“父皇命我主司议和仪式,自然是为了与乌大人商量关于仪式的细节。”
“殿下昨日可曾熏过什么香?”
“就是我宫中用的龙涎香。”
“不知昨日殿下穿着的衣裳是否还未曾送去浣洗?”
“这……可能需要问一问我宫中的管事。”
主审的刑部官员立即派人前去裴琰寝殿询问,幸运的是,衣裳尚未被送至浣衣局浣洗。
待采集完前日所有人的衣衫后,接下来便只需等待结果便可。
至于调查膳食那边的情况,则是将嫌疑人锁定在了馆驿负责食材采购的一名官员身上。
按照职责,他本不应该接触到膳食的最后成品,但是当天他却以“似乎送错食材”为由,打开食盖看了一眼。
然而这个动作十分快速,因此这名官员并不认为自己有足够的时间给食物中下毒。
虽说如此,但是查案的官员并未放弃对他的怀疑,对后厨以及那名官员的住所进行了详细的调查。
查案的第一天就过去了,邱戎安静地看着三司勘察、审问,他多少了解到了一些东西。听得越多,越是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回了将军府之后,府内的一名仆役求见邱戎,支支吾吾了好久,似乎是有什么话要告诉他。
邱戎知道,自己已经将近十年不在泽安,这里的仆役都与自己不相熟,他好声好气地说道:“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那名仆役这才壮着胆说道:“昨日午时,大皇子来过府上。”
邱戎皱眉:“什么?”
“当时以为大皇子是来找将军的,我们下人就和大皇子说您不在,然而大皇子却说他过来是另有其事。无奈我们做下人的人微言轻,只好放他进去了。”
“为什么现在才说?”
“因为大皇子临走前吩咐我们不要告诉您,说是您知道了会生气。”
邱戎立即转身前往后院,去到关押着那名北夷女人的房间。
“昨天大皇子来找你了?”
“是呀,怎么了?”那假冒齐听语的女子婀娜多姿地走到门前,“将军您把我一个人关在这儿,是想独占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