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没想到今天还是沙迁的生日。看起来沙迁的母亲似乎不记得他生日?
白念又想起沙迁接电话的那个小姑,也是听起来完全不管沙迁死活的样子。她想到这里,转头对沙迁道:“哦,对了,之前你昏迷时,我给你家人打过电话。”
一直冷淡又没有表情的人神色一变,立刻掏出手机去翻通话记录。
看着最近通话里,赫然显示着“小姑”的字样,沙迁的眉间深深沉下,一声不吭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与沙迁沉默的烦躁不同,李知新直接怪叫地惊呼出声:“你给阿迁的小姑打电话了?!”
“嗯。”白念茫然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两人的态度,让白念有种做错事了的错觉。
沙迁捏着手机的手指握得十分用力,指节都因此微微发白。那双寒潭一般的眸子里正在升腾着什么情绪,看来白念这个电话打得让他苦闷、为难且不知所措。可碍于她帮了他,出自好心,他也不好怪她,只能越发沉默。
李知新见沙迁甩车门上车,为难地龇了龇牙,凑白念耳边道:“我的天,你这电话一打,阿迁回去又得遭殃。”
白念听得不明所以。但勉强意会到自己似乎好心帮了倒忙:“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吗?”
“没事。”车子里的沙迁隔着车窗催促多嘴的李知新,“赶紧上车。”
他转身对白念道:“你家在哪里,太晚了,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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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那次以后,白念再没再见过沙迁。
沙迁倒是发短信问过怎么感谢她,但白念想着自己其实就是路过打了个电话而已,也没帮什么忙,便直接拒绝了。
要说让人家感谢她,白念其实还有些汗颜来着。她是存着私心的。看着路边倒着人,她打的不是120而是110,因为担心被讹诈,她没有采取最迫切的施救方式。如果沙迁当时真有个什么急症,等她报完警再等警察来的时间,没准已经是一条人命了。
某个周末,白念又收到了沙迁的短信。
她捏着手机苦恼了好半天,回复道:【真不用。】
手机很快收到回复:【我不想欠人。】
正发着信息,温故凑过头来:“最近你怎么总盯着手机皱眉头?”
想到这里,温故露出灵光一闪的表情:“你不会谈恋爱了吧?”
这什么跟什么?
白念嫌弃地冲温故摆了摆手:“不过就是遇到了一个怪人而已。”
“帅不帅?”
白念算是服了温故的重点了,随便遇到个什么人她都只在意帅不帅。白念回想起沙迁那长相,点头道:“帅。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哦?”温故挑眉,“比徐长夏还好看?”
一听徐长夏的名字,白念敲了下温故的脑袋:“你这人,就爱消遣我。”
“我哪里是消遣你,我就是提醒你一声,大学四年你也没好意思跟人家徐长夏表白,毕业后人家就去外地了,你想表白都没机会了。现在遇到这个,要是喜欢,就别那么闷,表白要趁早。”
“我想过去跟徐长夏表白的好吧,那天不是被事情耽误了没去成吗?”
话虽这么说,白念心里却不这么想。她其实有几分庆幸大学毕业时本准备表白的那天她没有去成,毕竟像徐长夏那么优秀的人肯定看不上她,她就算去表白了,也不过是捞个被拒绝的份。
“嘁。”温故嫌弃地发出一声,“我看你就是怂,要是我们今晚出去遇到徐长夏,你敢表白吗?”
“什么鬼?”白念笑出声,“我少不更事的暗恋而已,你还想我暗搓搓单恋一辈子呀?况且对方不喜欢我,我至于苦情痴情念念不忘吗?”
“哎呦,看来这次遇到的新欢是真的强呀,让你说出这种话来,我深表欣慰。”温故“嘿嘿”地笑了声,“是什么人来着?”
话又绕回到沙迁身上,白念无奈地翻了翻眼皮:“都跟你说不是新欢了。”
“行,不是新欢。”说着,温故伸手搂住白念,“既然你没新欢也没旧爱,晚上陪我去联谊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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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故组织的联谊定在北城街的一家酒吧。
白念下班后打了个车赶过去,才推开酒吧的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就穿过舞池传来。
白念皱了皱眉头,她本身不喝酒,这种地方还真不适合她。
穿过舞池,白念经过几张桌子,还没找到温故,却发现了一个人影。
尽管只见过沙迁一次,但沙迁那个长相,白念还是过目不忘的。
此时沙迁坐在一张比较大的桌子前,那桌人十分热闹,闹哄哄地又是划拳又是聊天。沙迁相比之前就比较安静了,他跟前放着好几个空酒瓶,此时,那人手里夹着一根烟,含到唇里,悠哉地吐出一口烟。
“白念!这里!”远远的,温故冲白念挥了挥手。
白念定睛一看,温故所在的那桌,就在沙迁隔壁桌。
白念在温故的催促下落了座,联谊的刚好五男五女,五个男生她一个都不认识。
几个男生正在做着自我介绍,白念有些走神,她下意识又看向沙迁那桌。
前些天才喝到倒街上的人,怎么又这么快开始喝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