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温故还一直在白念身边问个不停。
跟徐长夏怎么了?
为什么吵架?
他又不回你短信了?
白念本就郁闷,还要被一直问,她实在被问烦了,索性一个人出门,图个清静。
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犯自闭,想来想去,白念上了顶楼。
顶楼的天台被封死了,只在楼梯角有个杂物间。白念还在青春叛逆期的时候,跟白家夫妇吵架后就会蹲这杂物间里,任白家夫妇满世界找得心急如焚,也不出来。
虽然她现在早过了青春叛逆期,但她现在的心境,真的比青春期还要迷茫。
白念随意地在杂物间走动,发现了自己小时候藏这边的一本言情小说。当时父母不给她看,她便偷偷买来了在杂物间看。
果然,年少时的避风港,即便过了好些年也依然有种熟悉又安心的感觉。呆在这里,她便确定没人能找到她,也不会再有人打扰她了。
白念在杂物间里找了处还算干净的地方,用纸巾擦了擦,便坐下了。打开一个不需要花脑子又消磨时间的游戏,心情抑郁地玩了起来。
她一边通关,脑子一边止不住地想徐长夏。
徐长夏这是……又生气了吗?
为什么?他昨天晚上不是还在认错吗?
怎么今天她示好,他反而抬高姿态了?
每次他认为她做错了什么,他从来都不说,只是采取这种冷处理的方式让她自己想。
可白念从来都想不明白,还往往因为想得太用力导致越来越生气。
玩着玩着,手机屏幕忽的黑了屏。
白念愣愣地看了看,发现手机没电了。
她郁闷地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抱怨手机都要跟自己作对,接着不情愿地站起来,准备回家充电。
人走到杂物间门口,伸手拉门。
没拉开。
白念觉得是自己没用力,便加大力度又拉了一下。
还是没拉开。
心口微微下沉,这次白念两只手一起拽住门把手,拼命地往里拉。
在好几分钟的奋力拉扯之后,门依然纹丝未动。
白念疑惑地看向门锁,发现那里锈迹斑斑。
她突然意识到杂物间常年废弃,这门锁可能早就有故障了。
下意识想摸手机打电话,又想起手机早已经没电了。
本来全无紧张感的白念突然心头一跳。
这要怎么才出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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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夏接到温故电话的时候,被劈头盖脸一顿狠骂。
温故的嗓门本来就大,吼起来更是震耳欲聋:“白念不见了!电话打不通,小区物业监控又刚好在整修。现在人也不知道是出事了还是怎么了,都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徐长夏你不把人给我找到,我跟你没完!”
骂归骂,温故还是跟徐长夏分头把白念平时常去的地方都搜寻了一遍。
便利店没有,她最爱吃的宵夜摊没有,小区花园里没有,经常跟徐长夏散步的那条路没有。
温故和徐长夏跑了两三个小时,死活就是一点踪迹都寻不到。
“你说你,好好谈恋爱会死吗?怎么就这么爱冷战?”
徐长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温故,我如果说话,我会跟她吵起来。我脾气虽然不暴躁,但我也不是一丁点脾气都没有。不说话已经是我能想到最好的缓解的办法了。你知不知道昨天大晚上的,沙迁竟然大摇大摆地进了念念家里。我没跟沙迁打架没主动跟念念吵架,我已经忍得很辛苦了。你知道念念脾气有多大,她每次跟我说讲道理,其实基本就是发脾气。我清楚她现在根本不冷静,那冷静一段时间再谈,不是比在气头上谈着谈着又吵起来更适合吗?”
温故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你打住,我不想听你解释你怎么想,我就问你,去哪里找白念,我们要不要报警?”
徐长夏脸色沉了下去,说:“去沙迁家看看。”
温故不可置信地怪叫一声:“什么?”
徐长夏连声音都冷了下去:“上次念念不就是被他拉进他屋子里去了吗?既然其他地方都找不到,我只能去找他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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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迁这天精神不太好,前一天喝断片,什么都不记得了。今天宿醉余威还在,头一阵一阵的疼。
晚上,沙迁刚洗完澡就听到门外传来仿佛要拆他门的粗暴敲门声。
他蹙了蹙眉,隔着猫眼看到的竟然是徐长夏和温故。
他莫名地打开门,还未开口,徐长夏重重地推开他,冲进沙迁屋子里便开始找人。
沙迁被撞得发出一声闷哼,刚准备发火便被温故拉住了。
“沙迁,白念不在你这里?”
沙迁怔了下:“不在。怎么了?”
“人不见了!这么晚了,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有。”
“她为什么会不见?”
“你问他!”温故没好气地指了指屋里的徐长夏。
沙迁沉下脸色,没管因为没找到人而脸色惨白的徐长夏,他拿起门边的外套披上,跟温故说:“我跟你们一起找,找过哪些地方了?”
温故把已经排除的地方一个个都报了出来。
沙迁提着钥匙出了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