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放眨眨眼,“......”
“纪放。”舒念叫他。
“嗯?”浑身一僵,有种上课睡觉被老师点名叫起来,连题目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紧张感,纪放清了清嗓子问她,“怎么了?”
“我觉得,”舒念淡定且真诚地说,“我房里那个床垫子太软了,的确不太适合你。”
“......”看着小姑娘一脸“所以你懂我意思吧?今晚,懂吧?”的暗示,纪放这几天心里得栓牢了才没乱飞猛飘的,名为快乐的小气球,跟被人悄咪咪扎了一针似的开始嘶嘶漏气,“不是念念,我真不嫌弃它软!我现在睡得可习惯了!”
“不,”舒念小手一伸,往他心口一推,又帮他的小气球泄了口气,“你不习惯。”
“好了你忙你的吧,我先上楼了。”舒念收手,又说。
听着小姑娘公事公办的语气,和你再不撒手就别怪我今天又是“舒今今”的小表情,纪放蔫蔫儿不舍地松开,“哦,那你、那你想找我的时候,随时找我好不好?”
舒念瞥了他一眼,“嗯”了一声,转身,头也不回地往电梯进军。
这一声“嗯”听在纪放耳朵里,就带了点可可爱爱小傲娇的味道。纪放挑了挑眉,忍不住弯着嘴角舔了下唇,看着小姑娘抄着兜的闲适背影,虽然这会儿还在被嫌弃着,还是莫名觉得:我老婆,好他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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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念洗完澡窝在房里,还没准备睡觉,就听见了敲门声。
这家里除了纪放,也没别人了。倒也没想完全不理他,舒念盘着的腿松开,从沙发上下来,去给他开门。
“有事吗?”舒念扶着门把手,抬头看着门口明显也是洗完了澡,头发还冒着点儿湿气的纪放。
“那个,”纪放看着她,斟酌了一下措词,“我还是觉得这个软垫子,比较适合我睡。”
舒念没说话,平着嘴角看着他。
纪放:“......”
“其实是,”纪放又开始瞎掰扯,“我觉得今晚可能会打雷,我比较害怕,不敢一个人睡。”
“......”舒念无语地看着他,悠悠道,“今天是个大晴天。”
“哦,是吗?”纪放下意识眨眨眼,又努力睁开,“那你没听过,晴天霹雳这四个字么?”
就好比他现在这样的状态。本以为高枕无忧,以后过的那就是愉快甜蜜的幸福日子了,谁能想到,大晴天就给他劈嚓一个大雷砸下来呢。
“......”“晴天霹雳”是这么用的?舒念这会儿真有点不想理他了,作势就要关门。
“嗳等等等等,我真不习惯一个人睡。”纪放一把撑住门框,瞧着挺委屈地说,“念念,要不你还是用点实际性的惩罚措施,罚我一下吧。”
舒念:“......?”
“就比如,跪个键盘榴莲什么的?”纪放友情提议道,见舒念一脸看憨憨的表情看着他,纪放又合理补充道,“你要不喜欢看我跪键盘和榴莲,搓衣板也行啊。我爸那会儿,好像还挺流行这个的。”
舒念眼梢一抽,满眼写着“再见吧少年”,扶着门把手,使了点劲儿。
纪放也不敢真硬闯,他这上来的主要目的,还是让小姑娘能慢慢消气儿。见她准备关门赶客,纪放收了手,瞧着特认真地继续给她建议,“还是不喜欢?那要不跪生鸡蛋不许碎?”
舒念:“???”她到底嫁了个什么样的憨憨。
房门吧唧一声关上,舒念一脑袋问号地站在门背后。
纪放也没立刻走,弯着唇角,听着门后面小姑娘的动静。过了几秒,没听见脚步声,纪放曲着指节,轻扣了两下门,然后轻声说:“念念,要找我的时候,随时找我啊。”
舒念站在门后,愣了愣。要说纪放瞒着她,忽悠她去参加综艺这事儿她有多生气,细想起来,倒也并没有。
只是在编辑那儿乍一听见想明白的时候,就真还挺懵的。尤其是想到那段时间为了钱的事儿纠结到头秃,心里的小人就不断地在对她说:这事儿难不成就这么完了?
那她如今可不得,稍稍做做样子呀。
只是纪放和她这么一闹,轻声叮嘱的话一说,那点气性,就忍不住又退了点。舒念鼓了鼓腮帮子,又下意识弯了弯唇角,抬手,也学着他的样子轻扣了两下,示意自己知道了。
纪放一愣。听着这跟用摩斯密码打电报似的沟通方式,瞬间有点乐。
他的小姑娘,也太可爱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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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回了二楼自己的卧室,纪放就乐不起来了。
这房间空置了挺久,床上的四件套也被收拾起来,这会儿整个就光秃秃的。纪放无奈地翻了下柜子随便扯了一套。
然后开始翻手机认真研究《四件套的正确使用方法》。
看着小视频里贴着被角套被套的方式,纪放实践了一下。——失败。
换了一个《如何轻松搞定四件套》,纪放钻进去,又实践了一下。——再次失败。
纪放:“......”
于是,大半夜的,这个男人就在直接用四件套垫着被子隔开睡,还是认真再找个靠谱小视频学习一下,以后在舒念面前又能多一项生活小技能的纠结情绪
中,折腾了好俩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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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和舒念话虽那么说,纪放也没真觉得随便哄两句,小姑娘就该原谅他曾经的套路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