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然觉得头皮都要掉了,下意识伸手也去抓她的头发。
也不知道苏蔚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揪住她在半空中挣扎的双手,逼得她动弹不得。
“你以为我不知道吸烟的视频,是我还在团内时,你偷拍下来的?你知不知道,只要我想,就可以反咬你。说起来,吸烟还是你教我的呢!”
夏安然被她逼急了,气得破口大骂。
但她知道事情闹大,对她也不好,所以她纵使气急败坏,也不敢大声招来别墅里的人。
“苏蔚,你别装好人了。我受够你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我就是讨厌你,有本事,你就和我撕啊!”
苏蔚简直要气笑了:“和你撕?你配吗?”
说罢,她猛地一松手。挣脱得正欢的夏安然,瞬间朝后栽了过去,踉跄几步,好在反应过来的傅启明及时抓住了她,才没有跌倒。
苏蔚眸光冷厉地瞪了一眼她,勾唇浅笑:“你的眼光好,找的男朋友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那就请你管好他,不要三两句话没说,就上来问人要微信。”
说罢,她又望向傅启明,冷声道:“傅先生,家里有钱也不能全穿在身上,记得多装修装修脑子。”
“苏向晚,我和你拼了。”
夏安然低叫着,从男人怀里挣脱,一只手捞过苏蔚头顶的那颗“丸子”,用力一拽。
“啊!”
苏蔚还没来得及反抗,沈宴辞已经眼疾手快地冲上前,捏住了夏安然的手腕。
他是骨科医生,很了解哪里是人类骨骼的痛点。
夏安然几乎瞬间松开了手,痛苦地皱起眉。
沈宴辞厌恶地甩开她,对她身边的男人说:“傅先生,如果不想闹得太难看,我建议你先带你女朋友去冷静一下。”
傅启明还没从刚才的刺激场面晃过神来,闻言怔怔地点了点头,拉着夏安然往里走。
苏蔚还站在原地,气势汹汹地盯着夏安然离去的背影,像只孤傲的黑天鹅。
沈宴辞低叹了口气,牵起她的手,往车的方向走。
“走吧,去整理一下。”
苏蔚顿时像被抚顺毛的小猫咪,鼓着嘴巴,顶着往一边歪的“丸子”,任由他牵着手。
车上——
沈宴辞找出她上次留在他车上的小梳子和镜子,递给她。
苏蔚开始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发。
沈宴辞低声叹了口气,声音中带了几分无奈,却又有些宠溺。
“来参加别人的生日宴,怎么能这么胡闹?还是公众人物,万一被拍到,怎么办?”
苏蔚卸下一根小黑发夹,说:“我知道这儿没人,才敢动手的。”
他板下脸,正色道:“动手就对了吗?”
“可她骂你!”
还那么难听,她怎么忍得了。
沈宴辞摘下眼镜,捏了捏鼻骨,耐心教育:“她过去给你泼了那么多脏水都能忍,今天怎么就忍不了?这么冲动,岂不是又被人揪住了小尾巴?”
“我不是冲动。”苏蔚的神情认真起来,“我可以忍受她造谣生事,泼我脏水,但是你不可以。我那么喜欢你,怎么舍得看别人这么对你还无动于衷!”
沈宴辞抬眸,望进小姑娘的眼睛里。那处的笃定和不容置疑,让他那些刚搜刮出来的大道理,瞬间被涌上来的温柔热浪冲散。
突然好想抱抱她。
于是他展开双臂——
苏蔚立即像只黏人的小奶猫似的蹭进他的怀里。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指尖勾起一缕散落的发,在手指上打着卷。
“换做是我,我也会。但是...”他俯首,轻咬了下她的耳朵,以示惩罚,“下次不许了。”
苏蔚窝在他怀里,沉闷地“嗯”了一声。
————
别墅门口的事情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四个人心照不宣,谁都没有对人提起。
苏蔚被沈宴辞牵着走进别墅时,夏安然依旧满面春风地倚在傅启明肩头,举着红酒杯向各路导演制作人敬酒。
吴柚和高榕遥遥地看见苏蔚带了人进来,和身边的人打了声招呼,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高榕向沈医生介绍了一番吴柚,然后定睛打量他,面露惊艳:“果然是人靠衣装,沈医生这么一穿,我险些认不出来了。”
苏蔚不满意地嘟起嘴:“什么嘛!我家沈医生明明穿什么都好看!”
沈宴辞无奈地笑着垂眸,曲指抵了下眼镜,模样看起来斯文且内敛。
“上次我外甥女的事,谢谢你啦!”高榕抄起一杯红酒递给他。
沈宴辞浅笑接过:“小事而已,不足挂齿。”
只不过他的手刚触及杯柄,就被苏蔚抢先一步,夺了过去,说:“沈医生开车来的,不能喝酒。”
吴柚戳了下她的脑袋,揶揄:“这就护上了?”
苏蔚露出俏皮的笑:“我这叫遵纪守法。”
“好啦。沈医生,蔚宝我要借走一会儿,去帮忙切蛋糕,你随意坐。”
沈宴辞点点头。
苏蔚松开他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说:“那个粉色的冰淇淋很好吃,你先去帮我留两块,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轻点了下头,柔声道:“去吧。”
吴柚拉着苏蔚离开,小声在她耳边嘀咕:“是真挺帅的,眼光不错。”
苏蔚骄傲地扬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