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婳没有躲过,脑袋上重重的挨了一下。
她今天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这会儿被人当软柿子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勾搭男人还有理了,真是让人恶心,你听听大家都是怎么说你的!你怎么还好意思在公司待下去!”
女人叫骂着,恨不得让大家一起对付时婳。
时婳捂着脑袋,感觉眼前有些晕眩,疼的话都说不出来,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出现重影。
姜莹终于推开了缠着她的几个女人,快步来到时婳身边,将她扶着。
“如果时小姐出了什么事,你就等着被告到法院去吧。”
女人脸上一僵,突然想起时婳是法务部的人,可嘴上还是不愿意服输,“不就是被砸了一下,能有多大的事儿。”
虽然话是这么说,她还是紧张的看了时婳一眼。
时婳被姜莹扶着,出了KTV。
她的面前一会儿黑暗,一会透亮,根本看不清周围有什么东西,她有些恐慌,喉咙也仿佛被什么攥紧,说不出话来。
直到一个温暖的怀抱突然抱住了她,她才感觉自己没有那么怕了。
姜莹看着抱住时婳的男人,眉头蹙了起来,这个男人气质不凡,是谁?
“交给我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男人温柔的声音响起,目光眷念。
姜莹看到时婳窝在他的怀里没有动,也就一步三顾的离开。
时婳的脑子很懵,只觉得这个怀抱无比熟悉,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是谁。
“小婳儿,我回来了,你看看你,好狼狈。”
时婳只觉得晴天霹雳,眼前的一切似乎瞬间就清晰了,她抬头,一眼就看到许长安站在她的面前,温柔的脸庞,带着笑意的眼睛。
她没有一丝惊喜,甚至往后退了一大步,“抱歉。”
她说道,揉着自己的脑袋打算离开,可是身后突然拥上来一个怀抱,将她抱着。
时婳的脑袋很疼,她甚至分不清这一切是现实还是幻觉。
他们的旁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车,车窗打开了一条小缝,此时夜幕降临,谁也看不清里面是谁。
“小婳儿。”
许长安紧紧的抱着她,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她的脖子处。
时婳感觉到有什么凉凉的东西顺着顺着脖子滑了下去,她身子一僵,没有再动。
许长安的双手收紧,无声的抱着。
时婳突然觉得一阵悲哀,她从来没有见过许长安哭,他时刻都是温柔的,像水一样,只有在其他男孩子想搭讪她的时候,才会霸道的搂着她的腰,宣告主权。
更多时候,他就像是一只软软的金毛,亮晶晶的盯着你,让你不由自主的想要笑。
也正是这种温暖,一眼就击中她的心。
大概是因为她在黑暗的环境里待得太久,所以一直不忍放开这束光,直到他主动放手。
她的头更疼了,一阵一阵的。
“小婳儿,你不是最喜欢我了么?”
他的嗓音很干净,和那时候一样。
时婳莫名的感觉有些冷,这种冷气仿佛是从旁边的黑色汽车里传出来的,她揉揉脑袋,想要扭头去看,可是眼前的重影太厉害,她也看不清车牌号。
“我确实真诚的喜欢过你......”
时婳这句话刚出来,黑色汽车就缓缓开走了,她有些不安,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安。
霍权辞坐在车里,只感觉这一切是如此的刺眼,看着缓缓倒退的街景,他的嘴角满是讽刺。
南时安静的开着车,不敢说话,气氛死一般的安静。
霍权辞并没有把时婳说的话听完,如果听完,也许就不会这么生气。
时婳说的是,“我确实真诚的喜欢过你,想和你一起去看每年故宫的初雪,阿拉斯加的海岸线,不管是铺着红地毯的礼堂,还是暮霭沉沉的原野,我都愿意和你共享,直到白发苍苍,垂垂老矣,可我现在也确实不喜欢你了,许长安,你该明白的,我心里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热血已经凉却。”
许长安还是抱着她,不愿意撒手。
时婳再也承受不住,一下子晕了过去。
“小婳儿!!”
许长安吓了一大跳,连忙把人扶上车,去了医院。
时婳醒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她的脑袋还是有些疼,怔怔的看着白色天花板。
她梦见许长安回来了,这个梦境如此的真实。
她扯唇笑笑,缓缓扭头,一眼就看到趴在床边睡觉的男人。
他的头发软乎乎的,长长的睫毛不安的动了动。
时婳这才知道,原来一切都不是梦,她连忙下床,拿过自己的包想要回去。
“小婳儿。”
许长安突然醒来,拉住了她的手腕,“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需要休息。”
居然被一个麦克风给砸出了轻微脑震荡,时婳咬牙,默默记住了那个女人的脸。
“我没事,许长安,我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
许长安的脸上苦笑,感觉快要哭了,他就是这样,时刻都能让人心软。
“小婳儿,和他离婚吧,你受伤这么久,他都没有来看过你。”
他走近了一步,眼里带着湿润,一如当初第一次见面。
时婳走远了几步,看着他的眼神全是陌生,“我不会和他离婚,他对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