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眼中是一往无前的决心,脸上却仍是一副欠揍的玩世不恭对火凤痞道:“那还真是抱歉了,凤判官,除非云清今夜横尸在此,否则谁也别想通过我身后这条界限!”
说话间,清曜剑出鞘,闪电般在他身后划出了一道界限。
火凤手执青翼鞭看着云清勾起红唇眼露阴狠道:“那我便如你所愿,赐你一死!”
约摸五尺长的青翼鞭也仿佛通体都释放着狰狞的杀意。
“好好一个姑娘家,整天喊打喊杀的,真是可惜了,哎!”
云清摇了摇头叹息道,一副贱兮兮的样子看向火凤坏心忽起,调戏道:“说真的,凤判官,你若不是心狠手辣的九门阴判,或许我可以考虑娶你为妻了,我就喜欢你这样火辣难驯服的姑娘。”
火凤柳眉一挑,咬牙切齿道:“你会为你的自负和轻浮付出代价!”
恼羞成怒的火凤提鞭率先冲了上去,落雨见状也持钺同上,二人立时就与云清、龙吟缠战在了一起,随即落雨并九门众高手与司过盟众英豪率先交起手来,上百江湖好手转眼便混战作一团。
与此同时,欧阳烈横枪立于三千玄甲前,对面是洛倾鸿与唐狄,以及他们身后的近万南齐禁军精锐。
欧阳烈知道,这注定会是一场九死一生的血战。
洛倾鸿与唐狄并肩而立,唐狄担忧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那边混战中的红衣佳人,故而洛倾鸿方提醒道:“唐大将军,区区云清而已,合他们二人之力,绝不会有失,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唐狄看向洛倾鸿的眼满是恨意和怒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后才将视线转回到欧阳烈身上。
洛倾鸿并不在意唐狄对他的仇恨和敌意,他要的只是此局能得到他们预计的结果。
“那这里就交给唐大将军了,我去追长平侯。”
不待唐狄反应,洛倾鸿运起上乘轻功,碧色身影便已飞跃千军万马,转眼便消失在了机关门中,追风及他身后的十余名九门众也立刻追了上去。
两个愤怒的声音同时响起:“洛倾鸿!”
唐狄望向洛倾鸿怒喊,是因为他竟毫不犹豫地将火凤留在这里拖延敌人。
乱战中的欧阳烈遥望消失在门后的洛倾鸿怒喊,此时唐狄已呐喊着朝他们冲了过来。
欧阳烈怒不可遏,亦提枪便冲上前去,身后三千玄甲随即也呐喊着冲向了敌军。
而唐狄看着向他冲过来的欧阳烈,亦是浑身怒火愈盛。
欧阳烈,都是因为你,我们的计划才变得如此麻烦,才会让公主陷于危险之境!
霎时,三千玄甲与近万齐军立时也混战一处,战场瞬时一分为二,整座地宫顿时杀声一片。
“欧阳烈,今日唐某定叫你有来无回!”
“老子既选择留下,就没想活着离开!但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们陪葬!”
两人皆仇恨满载、怒火中烧,出手毫无保留,招招致命。
正在激战中的火凤眼角余光瞥见那毫不犹豫远去的碧影,虽知这是事先就布好的局,却还是控制不了心底涌起的失落和伤情。
一道剑光扫来,火凤条件反射急忙闪身避开,云清痞笑道:“凤判官,跟我对战,你竟还敢分心,是太小看我,还是对你这条命不够珍惜?”
火凤眼神一凛,将洛倾鸿带给她的伤害尽数住转化成愤怒投向云清,一句话不说,扬手一挥,青翼鞭便如野兽般嚎叫着向云清夺命而去。
云清脸上虽轻松,嘴上也欠,但他心里清楚,龙吟怕是抵挡不了多久,他一个人一对二,怕也撑不了多久,他们目前处于绝对的劣势。
是故,他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公子,大哥二哥小妹,你们可要快些啊,否则云清这条命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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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汪洋火海,呼啸山风中裹挟着微热的火温和微呛的烟味,火势眼看就要席卷这深山腹地了。
近前断谷飞瀑,火光遥映断谷以西的深山密林,却很难透过密林照亮林间崎路。
参天巨树根连着根,繁密茂盛的枝叶重重叠叠,无数粗细不同的藤蔓在巨树繁枝茂叶间纵横交错,许多垂下的藤蔓像极了弯曲的蛇。
而地面,巨树之间纠缠不清的根像章鱼的触手一样遍布林间,让原本就坑坑洼洼的地变得更加崎岖不平,四处都长满了各类不知名的灌丛苔藓,就连间或出现的或大或小的石块也都布满了青苔。
洛倾鸿和楚天承既费心布了地宫之局,自然就会派人手封锁引他们入地宫的洞口,只是他们没料到秦苍和云清会来得这么快,封锁在洞口的九门人马自然都被清理干净了。
因此,乘风并九名亲兵才能沿原路返回,走出地宫。
此时此刻,他们正护着秦苍和他背着的慕荣在潮湿阴冷的深山密林间急急而奔。
突然,走在最前方探路的乘风对众人示意了一下,众人立刻停下脚步,九名亲兵条件反射地将背着慕荣的秦苍护在中央。
乘风回头对众人小声道:“前方有人,注意隐蔽!”
众人立刻各自分散,跳到各自就近的大树上,秦苍背着慕荣与乘风跳上了同一颗巨树。
乘风握着明玥的左手像是被血泡过了似的,缠手的绷带已然被血浸透,右手放在剑柄上,以备随时拔剑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