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祟红唇嘟囔一句,眼睛没有睁开,只是抓住在胸口上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还如懒猫一样蹭了蹭。
林落淡淡笑着,静静看着憨态的明祟,这一世,他似乎过于热情。指尖忽然传来湿意,软软温热的舌尖舔着如玉的指腹,林落指尖麻了麻,立刻收回自己的手。
这时明祟睡眼惺忪,睁开眼,痴痴看着林落,乖声道:“落落……”
林落几乎是跳着下床的,她随手将明祟的衣服扔到床上:“时辰不早了,快些起来,吃早膳。”
明祟慵懒地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要掉不掉,一副懵懂无害却又实在是故意勾引人的模样。
“落落,你昨晚睡得舒服吗?”
“……舒服,被窝很暖。”
林落洗漱好,来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那明祟以后日日夜夜都给落落暖被窝,好不好?”
“噗――”林落一时受了惊吓,喷出口中的茶水,对上明祟黑沉的眼眸,林落红着脸转过身去。
恰巧这时,问外传来敲门声。林落让明祟快些穿好,自己则去开门,原来是小二送来了早餐。
林落接过食盒,婉拒让小二进屋,小二便笑呵呵地离开了。
将食盒放在桌上,端出里面的两碗粥,还有一盘精致的包子。
林落看了眼正在洗脸的明祟,招呼他过来吃饭。明祟放下巾帕,眼睛亮亮的,大步来到林落的身边,一夜过去,脚底的冻疮已经痊愈,落落对他真是用心,用了这么好的药。
他也该用心好好服侍落落。
“落落,我会好好伺候你的。”
林落在喝着粥,突然听到明祟这番言语,好在没有将嘴里的粥给喷出来。
林落复杂地看着明祟,也不知等你恢复记忆后,知晓自己还有这么一副面孔,该是如何的心情?
林落思此,越发觉得好笑,嘴角勾起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明祟见林落这般欢喜,自然也跟着欢喜,不时拿眼偷偷瞧着林落,暗自开心。
吃完早饭,林落便开始干正事了,这些日子,天冷风大,不宜出去做生意,她便打算先在屋子里画好几副画,写好几副字,等天好了,一起拿出去卖。
明祟不识字,只能呆在林落身边,笨拙地替她研墨。
林落注意到明祟的目光,便笑着问道:“你会写字吗?”
明祟上前几步,摇摇头:“不会,我自小便被卖了,没有人教我写字,我也不认识字。”
说完,明祟小心翼翼地看着林落,他怕林落嫌弃自己是个文盲,粗鄙之人。林落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将明祟拉到身边,笔递给他。
“我来教你。”
明祟呼吸一顿,握着手中的笔,差点将其捏断。
林落握着明祟的手,带着他在纸上写了明祟二字,又在明祟下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看,第一行是你的名字,第二行便是我的名字。”
明祟看着紧紧挨着的字,嘴角翘了翘。
明祟小心翼翼地将这张纸卷好,放进自己的袖子里,然后跟着林落一起学字。林落也只是简单地教些,她怕一下子教太过复杂,明祟吸收不了,会伤了他的自尊。
又写了几张纸后,明祟忽然抬头望着林落,眼神小心翼翼却又充满着期待:“洛洛,你可以替我画幅画吗?”
明祟自知道林落准备卖字画为生,且落落写的第一张字便送给了自己,他渴望自私地想着,落落画的第一幅画也能是为他而画。
林落只是静默了一会,便欣然同意,他让明祟去端来凳子,坐好,自己则先调调颜料。
明祟见林落这么爽快便答应,更是觉得自己在落落的心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他红着脸,乖乖端来板凳,放在离林落一米远的前方,盯着认真在调颜料的林落,眸底是显而易见的痴迷。
坐客会,明祟无意间看见自己皱起的袖口,神色一沉,然后起身到衣柜处打开衣柜,翻着衣服,左穿一件,右试一件,明祟都不满意。
一会嫌弃白色太浅,一会嫌弃黑色太深,他忽然感到一阵烦躁,望向镜子中的自己,充满戾气。
而另一边,林落已经准备就绪,发现明祟正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衣服,默默地站在镜子前。
摇摇头,便笑着上前,站在明祟的身边,陪他一起看向镜子里那容貌惊艳的男人。
明祟露出苦恼的表情,转过身看着林落,抬起手里青色的衣服,又指指身上穿的这件宝蓝色:“落落,你觉得我该穿什么衣服,这是第一次有人为我画画,而且还是落落画的,我一定要落落画下明祟最好看的样子。”
林落温柔地揉揉明祟的头,然后拿过他手里的衣服,退后一步,打量着这高瘦修长的人。
看着其精致的容颜,额间的莲瓣,林落笑笑,问道:“你喜欢什么颜色?”
明祟看着林落:“落落喜欢什么颜色,我就喜欢什么颜色。”
林落知道明祟没有在说谎,可她知道她喜欢的颜色明祟不一定喜欢。
林落走到衣柜处,拿出叠在最下面的衣袍,墨为袍朱为领,她看到这件袍子第一眼时,便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邪祟的场景,这件衣服很适合他。
林落顿了顿,然后神色自若地将衣服递到明祟的面前:“穿这件衣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