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大拇指无意识摩挲上女孩子的唇角。
他俯身,另一只手托住她后脑勺,再度吻住她。
抵.死.缠.绵的一个吻,到最后,乔知颜被他放开的时候,整个人都软成了一滩水,软趴趴被他抱在怀里,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连眼尾都泛着一层薄薄的胭脂色。
勾.人得很。
两个人都没有什么经验,接吻的次数屈指可数,然而她尚且懵懂,有人就已经无师自通。
乔知颜嗔他一眼。
她心里其实有点儿恼,但更多的是羞:刚才那个吻,让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男女之间的差距,原来竟然如此大。更让她不好意思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是喜欢这种“相濡以沫”的接吻方式的。
两辈子,她所想像的罗曼蒂克,都和热烈沾不上关系,何况是这样浓烈的,不加掩饰的肌肤之亲。
少女脸庞青涩,还带着些未褪去的婴儿肥。
这年她刚好十八岁,有种介乎于稚嫩和妩媚之间的动人气质,正是最美好的花季年华。
乔知颜嗓音绵软,像只被人剪去指甲的小猫咪,伸出粉.嫩的小爪子试探着挠人:“下次亲我之前,你要跟我打声招呼哦,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
纪寒大掌穿过她发丝,一下下轻抚着:“可是你亲我的时候,从来没跟我打过招呼。”
“……那好吧,我下次也和你打招呼。”她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亏了,开始一本正经讲道理:“可是如果这样的话,就没有惊喜感了啊,你不想要惊喜感吗纪寒?”
小丫头,这么不讲道理啊……
纪寒眉眼都柔和几分:“说的也是,那都听你的好了。”
少女于是就笑了,她杏儿眼漂亮柔软,开心得像只偷腥的小猫咪。
他的姑娘,真是全世界第一好哄。
纪寒喉结滚动了下,目光又落在她唇瓣上,想了想,到底没有行动,他珍重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她年纪还太小,别吓到她。
他们来日方长。
八月下旬,乔知颜开始着手准备入学要用的东西了。
她已经成功被B大录取,录取通知书上印着的未名湖畔,曾经是她上辈子求而不得的梦境。而这辈子,她终于有幸得以进入最高学府进行学习。
乔知颜这边欢天喜地,有的人却是忧心忡忡。
褚橙因为作弊被列入了考试诚信黑名单,即便她选择复读,明年的高考考场也不会再收这样一个有着前科的学生了。
褚橙的母亲谈诗几乎快愁得白了发,她知道女儿基础薄弱,此次让她参加高考,本意是想让她提前体会一下高考氛围,为明年做准备,哪成想,她竟然……亲手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谈诗这几天总是哭,丈夫屡屡看到,都心疼不已。
褚橙却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谈诗劝她去学习一门谋生的技术,她吊儿郎当道:“我这样的,能去干什么?妈,你不用担心,我手里还有卖别墅剩下的余钱,就算出去自立门户,也饿不死的。”
自己养大的孩子,竟然堕落至此,谈诗难过至极,在几次劝说无果后,动手打了褚橙。
褚橙捂着自己被打痛的脸颊,眼中渐渐氤氲出泪水。
反正她早就不想活了,她看过那么多重生者穿书者的故事。只有她,活成了这样猪狗不如的德行,既然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左右难受的又不止她一个,霍思衡不是已经被她拖下水了吗?
其实仔细想想,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只有谈诗才是真真正正对自己好的那个人。无论她做了什么,谈诗都会站在她身后,做她的后盾。
褚橙已经决意堕入深渊,便不想再连累谈诗,这个可怜的女人好不容易在生命后半段收获了幸福……虽然继父又穷又土,但却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
褚橙咬咬牙。
她狠了心:“你以为你现在看到的人是谁?你的女儿吗?你的女儿早就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空有灵魂的躯壳而已。”
“……小橙你……你在说什么啊……”
“不相信吗?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性情大变,难道是突然就开了窍?”褚橙攥紧了拳头,她直视谈诗的眼睛:“醒醒吧,你那么爱她,怎么会认不出来,我不是她呢?”
“…………”
谈诗后退几步,不可置信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脸孔。女人不小心碰到了茶几,裸露在外的小腿立马被磕碰出一片青紫色。
褚橙下意识想去扶她。
想了想,到底作罢。
她几步快走到自己的卧室,匆匆忙忙拿了包包和银行卡,跌跌撞撞往外走。
谈诗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喊她,更没有追出来。
褚橙眼里的泪水就再也忍不住,倾泻而下。现在,这世界上唯一一个还在乎她的人,也没有了。
褚橙随便找了一家还算过得去的旅馆住下。
现在她无依无靠,且没有谋生手段,仅仅靠着卡里剩下的钱活着,到底没有原来那样肆无忌惮了。
女孩子在旅馆中待了好长时间,饿了就点外卖吃,不饿的时候就在房间中发呆。
整日整日地发呆。
直到有一天,她偶然打开电视机的时候,看到霍思衡一身中山装,正在接受电视台的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