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啊！我杀了天朝一级保护动物……不对，鹿是狗咬死的，我只是不小心……失手射了一箭……慕容凌娢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抓紧缰绳向后一拉，离漠会意，载着她转身准备离开。
“慕容通政……”张祁渊刚刚赶到，看见倒地已死的梅花鹿，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慕容通政真是箭法高超，这只鹿我追了许久都未能捉到……”
“张大人过奖了……”慕容凌娢脸色惨白，但并未失去思考能力。她看了看张祁渊胯下还在喘息的黄鬃烈马。他确实是追着梅花鹿才来到这里的，“这鹿是大人您的猎犬杀死的。”
“猎犬？”张祁渊依旧面带微笑，眉心却增了些波澜。他看看那只端坐在离漠马蹄下的黑狗，突然笑出了声，“哈哈，我还以为这是慕容通政的爱犬呢。”
“不是我的……”慕容凌娢低头看看黑犬，又想到它刚才的残忍举动，调转马头退到了张祁渊后面。“如果也不是你的……那是谁的？”
“呜~呜呜~”黑犬看到慕容凌娢胆小的反应，着急地小声哼哼。它举起锋利的爪子，用舌头笨拙地舔着爪上的血迹，添干净之后，双爪并拢，还想把尾巴伸到爪子上，然鹅它的尾巴比猫短，没法盖在爪子上。
“呜呜呜~”黑犬又是一阵急切地哼哼，看慕容凌娢的眼神还带着少许幽怨。
“小黑！”慕容凌娢激动地跳下马，一把抱住了黑犬，扭头对张祁渊说道，“这是小黑，从小父母双亡，跟着我家的猫长大，所以习惯有些怪……小黑啊~你为何会跑到这里！是谁让你进来的？咱们赶紧去给门卫大叔道歉……”慕容凌娢摸摸小黑的头，骑上离漠对着张祁渊一抱拳，就准备开溜。
“慕容通政留步……”张祁渊驾马挡在了慕容凌娢前面。
“何事……”慕容凌娢强壮镇定地抬起头，心虚地笑着。
第160章 报应
“这是小黑，从小父母双亡，跟着我家的猫长大，所以习惯有些怪……小黑啊~你为何会跑到这里！是谁让你进来的？咱们赶紧去给门卫大叔道歉……”慕容凌娢摸摸小黑的头，骑上离漠对着张祁渊一抱拳，就准备开溜。
“慕容通政留步……”张祁渊驾马挡在了慕容凌娢前面。
“何事……”慕容凌娢强壮镇定地抬起头，心虚地笑着。
“在下……总觉得慕容通政似曾相识。”张祁渊扬唇一笑，掩盖住了自己内心的情感波动。他一直再怀疑的事情，今天，也许就要水落石出了。“请问慕容通政是否精通音律？”
“精通实在不敢当，略知一二罢了……”慕容凌娢握紧缰绳缓缓前行，低着头不敢直视张祁渊。她明白，张祁渊不会唐突地问不找边际的问题，话一旦出口，那便是事出有因，含沙射影。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稳住，敌不动我不动。
“那慕容通政认为，《高山流水》一曲如何？”张祁渊不紧不慢地跟在慕容凌娢身侧，嘴角带着一抹让人如沐春风的浅笑。只是这笑容之下，似乎隐藏着一些慕容凌娢不敢细究的东西。
“晦涩难懂，不甚了解。”慕容凌娢咬咬嘴唇，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同时，她还安慰自己——我确实不喜欢《高山流水》，没错，我没有在骗他，冷静，冷静，我说得都是实话，他绝对看不出什么。谁会把醉影楼曾经的神秘大佬和我联系起来，一点都不可能。张祁渊也只是随便问问，我要淡定一点，淡定一点……
仔细想来，自己学古琴，只是出于好奇，本就没有什么宏伟目标，也不存在天赋什么的。最初的一点兴趣，也早在反复练习指法的时候被消磨殆尽了。琴谱越牢记于心，脑海中的思绪便越迟钝。只记得如何按准音，练出了肌肉记忆，奏出的曲子却像毫无生机的木偶。为了找到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她只能自己扒谱，用琴去弹奏一些圈内人士都想吐槽“这是什么鬼”的曲子。她不再用心学习琴谱上的名曲，而是借古琴，去表达自己的喜好，但这喜好是她自己的，圈内的人没必要知道她的喜好。就像已故晴穿会会长夏桦所说——应该是他说得，慕容凌娢也记不太清了——规矩是人定的，但不是一般人能改的。她不求理解，只求宽恕，但一系列的事实，让她觉得，自己确实是“不学无术，不走正道”。这要搁到武侠小说里，绝对是个练邪功走火入魔的大反派，最终的结局，一定是被主角炮灰……
“慕容通政。”张祁渊好意的提醒正在发呆中的慕容凌娢。
“嗯？”慕容凌娢一愣神，突然发现张祁渊正微笑着看自己，顿时又尴尬地低下了头。
“张大人说到哪里了……”慕容凌娢弱弱的问道。她知道这样问很不礼貌，可她怕跳过了什么重要剧情。
“刚刚说……小心！”张祁渊突然取下斜挎着的弓箭，扯着马的缰绳再次横在了慕容凌娢前面。只见他长弓一挥，便打落了一支冲向慕容凌娢的羽箭。
好险……慕容凌娢连尖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看见羽箭已经被打落在地，断成两节。她抬起有些颤抖的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那一箭，若不是被张祁渊拦着，将会正中慕容凌娢眉心。
“多谢张大人相救……”慕容凌娢心有余悸地看着地上那只断落的羽箭，心中想到，莫非，是我遭报应了？鹿大哥，对不起，你放了我吧，我真心不是故意要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