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走!把话说清楚!”
唐诗转身刚走两步,又被扯住手腕,她不耐烦地咂下嘴,转身握住陶康肩膀,利落地卸了他刚才扯住自己的左臂。
陶康痛苦的哀嚎出声额头很快渗出汗来,他想去碰自己耷拉的胳膊又不敢,身子佝偻着不知所措有些滑稽。
“你们父子俩都什么毛病?有话就说,非要动手?”
唐诗盯着陶康向前一步,陶康颤抖摩挲着后退一小步,他眼底满是红血丝,喉结滚动几下双唇轻颤。
“启宁和康宇已经因为这件事闹得很僵,以后也不会再有合作。你在圈里混的,肯定知道启宁才是大哥,康宇就是个小弟。”
唐诗扯起嘴角点头:“听明白了,你这是在说我伤及无辜?”
陶康倚墙壁站稳,鬓角的发全粘在脸上:“难道不是?我们,根根本不认识你……”
“新月酒店开业当天,您的亲生儿子当众那么肯定地说,是我给你们种植了木马。今天你们就不认识我了?”唐诗眉峰微挑哂笑。
陶康脸色极差,视线摇晃眼泪就要溢出来。他四下瞧过走廊里没什么人,蹭着墙面朝唐诗走,语气轻颤着柔和下来。
“唐小姐,不,我叫你Xu,康宇是我毕生心血,只要张权入资我们就还有得救。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大发慈悲放我们一马?”
唐诗神色寡淡地盯着陶康。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陶倧过去这四年一直在抓一个女人?”
陶康狠狠怔住瞪大眼,双唇直抖说不出话。
“看来陶总已经猜出来了。”唐诗食指点下自己锁骨眉眼冰冷,“很不巧,那个人就是我。”
陶倧是出了名的啃老族,根本没有收入。他动用那么多年的人力财力,陶康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是早知道自己儿子混也惯于纵容,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唐诗眯着眼语气毫无波澜:“养不教父之过。”
陶康蹭着墙面走到她面前,抓住她手腕的手颤抖有力,他瞪圆眼死死盯着她眼眸。
“我是没管好儿子,可你不是还好好的站在这?可见他也没把你怎么样,你就因为这点小事要逼死我们父子俩吗!”
唐诗视线在陶康猩红的双眼间摇摆,点点头禁不住笑出了声:“要我死了,才算是有被怎么样吗?没有造成所谓的严重后果,他的恶意伤害就可以被一笔勾销吗!陶总今天还真是给我上了节很有意义的课啊。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这点小事足够我拼尽全力送你们上路了。”
她扯起手腕瞥眼陶康紧握其上的手,眸光微敛一字一顿咬字极重。
“松,手。”
陶康疯魔般歪着头高声冷笑,他一指一指松开唐诗的手,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把水果刀,径直朝她胸口刺去。
唐诗侧身躲开,余光瞥见个黑影闪过,还来不及判断就被人握住手腕拽的猛地后退几步。
转瞬,一声痛苦的闷哼传来,她再抬眸发现自己是站在一个颀长身子后。
酒气混合着熟悉味道自鼻尖绕,眼前声音冷厉至极。
“陶总耳聋的老毛病又犯了?”
第63章
水晶灯暖黄轻覆在眼前人轮廓上像阳光, 唐诗整个人都藏在宋词的影子里,右手腕还被他紧紧握在掌心,新买的月光石手串珠子偏大, 硌得她有些疼。
她下意识转动手腕, 握在手腕的手一僵松开来。
宋词收回的手解开西装扣子,神色寡淡地盯着被他一脚踹飞,还在地毯间蜷缩打滚的陶康, 他缓步走过去。
陶康发现他靠近, 靠右臂和后背蹭着地毯向后退,手肘勉强支撑着半坐起身, 右手偷偷藏进身后。
他走到陶康身侧,陶康拾起水果刀还没刺出去,就被他一脚踩住手腕。
定制皮鞋在陶康手腕内侧反复碾, 宋词面无表情地俯视陶康脖子和脸因痛苦胀红,汗不住顺着额角淌。
他蹲下身从陶康绷紧的手中抜、出水果刀,眸光微垂看着拇指刮过刀刃。
“她让你松手没听到?”
“词总。”?轻&吻&喵&喵&独&家&整&理&
宋词循声微偏回头。
唐诗一路小跑过来, 嘴里一遍遍喊的称呼却像根根点燃的火柴, 掉进他酒精浸泡的心肺, 燃起一场大火。
他手中水果刀灵活转过半圈再握紧,刀尖朝下正对陶康心脏。
“听听, 我听听到了!”
宋词转回头盯紧陶康,陶康连连点头,视线在水果刀和他脸间来回转,喉结一个劲滚动。
他手肘撑在膝盖间, 身子倾斜半个身子力量都压上陶康手腕,陶康脖子上的筋都要炸开。
“所以陶总是在故意伤害?”他下巴微收,抬眼看陶康眉眼中尽是阴鸷, 陡然举起水果刀。
“宋词!别!别……”唐诗喊声自身后传来。
宋词身子倏然僵住,眉心轻蹙旋即又舒展开,眼底恢复些许温度。但转瞬,他抿紧双唇挥起水果刀狠狠刺下去。
尖叫声在空荡的走廊中回荡格外惊悚刺耳。
唐诗僵在宋词身后不足一步远处,眼看着陶康双眼瞪大缓慢合严歪了头。
她后背瞬间浮出一层冷汗浑身无力,盯着宋词背影的双眼隐隐犯热。
走廊尽头,闻秋桦神色惊惶狂奔而来。他蹲下身去摸陶康脖子,许久,他人跌坐在地仰头抿过额头,蹙眉闭紧双眼大口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