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柔眼前一黑,心道,完了!
萧琬此时更是一派慌乱,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花样来。
一旁站着的贵女皱了皱眉,语气不善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呢?”她眯着眼警告道:“我可告诉你!方才那么多蛇,完全可以说是涉嫌谋害人命了,你最好是从实招来!”
她这话一出,周围也是窃窃私语,一些原本站在她旁边的姑娘也都不动声色地离她远了些。
萧琬见状欲哭无泪,直喊道:“不是我做的!真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你就拿出证据来,我们总不至于冤枉一个好人!”一人声音咄咄道。
萧琬顿时手无足措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证据?她有什么证据?就算萧琬再不懂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很危险,她万一真的交代出来了,那才真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众人见她支支吾吾脸色越发难看,甚至还有一人说直接报官让官府定夺,惹得萧琬一阵惧怕,心中对萧琞越发愤恨!
众人众口多舌的说着什么,谢令从在一旁站着,看着萧琬记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眸光微敛,沉默片刻,却是忽地道——
“要说那香囊,本宫身上倒也有一个。”
周围瞬间一片寂静,原本正义愤填膺的孙姑娘一大堆的话此时全然卡在了嗓子眼,转头看着谢令从,顿时泄了气,不敢再说什么。
魏亦清却是转过头,惊奇地看着她:“公主所言可是当真?”
若只是萧琬和许平柔有这件事还好说,可若是连大公主都有,那这件事可就复杂了。
他这话一出,先不论别人反应如何,光是他身边那个吴大夫就是吓出了一身冷汗,震惊地看着谢令从——这位竟是公主殿下?他想起方才对她的态度,心里顿时战战兢兢,暗暗地抹了一把汗。
还好,还好,自己似乎没说什么过火的话。
谢令从神色淡淡,取下自己腰间的香囊,神态自然的递到吴大夫面前,“大夫可查查看。”
那吴大夫诚惶诚恐地接过,一番查探之下,果然同希望和许平柔的一模一样,周围眼观鼻鼻观心,再也没有人敢像指责萧琬一样指责她。
唯有魏亦清纠结片刻,还是道:“敢问大公主,这个香囊……”
谢令从双手交叠于前腹,目光触及萧琬,却是见她一脸恳求,谢令从怔愣了半瞬,而后毫不犹豫地转过头,声音带着些许无奈,轻叹出口道:“此物,是今儿晨时,侯爷特意送来,并让本宫佩戴上的。”
萧琬脸色一白,差点没晕过去。
饶是她平日里素来同萧琞不和,看不上他,但她也知道萧琞如今是长宁侯,是侯府未来的担当,所以她方才才会忍着瞒着,就是怕万一真是萧琞做的,那侯府以后就完了!
谢令从余光看了她一眼,有些不忍心,有些无奈,最终还是装作没看见,目光瞥向一旁。
魏亦清闻言脸色顿时难看无比,只觉得方才萧琬的支支吾吾都有了解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长宁侯若是出了事,那整个长宁侯府都不会好过!
周围也在窃窃私语,看着萧琬和许平柔的目光不由夹杂上了一丝怨毒。萧琬身子摇摇欲坠,多亏了旁边的许平柔的搀扶才没有倒下。
完了,完了!
她目光无神的看向谢令从,心中复杂。
嫂嫂,嫂嫂怎能……?
魏亦清踌躇片刻,还是向谢令从做了个揖,神情坚定道:“此事兹事体大,臣需上报陛下,还望殿下……”他话没说完,谢令从已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当即神色间划过一抹悲痛,但即刻间又被严肃替代,她艰难开口:“世子放心,此事……本宫定会让父皇严查,给诸位一个交代!”
众人纷纷俯身,叹道:“公主大义!”
眼瞧着这件事处理的差不多了,众位公子小姐受了惊,这场宴席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魏亦清识时务地安排护卫把宾客送回家,自己留下来看着满院乱像,只觉得脑子发昏。
可当目光触及到那装着雄黄酒的坛子时,他又瞬间心情复杂,眸光暗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翠烟山山脚,赵策一直在那侯着,谢令从经历了今日这一场,实在有些无精打采,只觉得心累。
她上了马车,正要吩咐赵策赶紧回去,目光透过车窗,却是一怔。
只见外面,萧琬携着许平柔站在一旁,一动不动,正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谢令从抓着窗楹的手不由紧了紧,而后深吸一口气,放下了窗帘,声音沉着冷静地吩咐道:“走!”
马车哒哒离开,谢令从神色一派平淡,看不出丝毫情绪。
只那紧紧握着的双手,能够看出她内心的无奈。
她原本,不想伤那个姑娘的。
毕竟,在长宁侯府里,她算是唯一好的了。
可是……
谢令从苦笑一声,她自己都处在漩涡中身不由己,又哪有什么能耐去管别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的少了点,明天尽量多一些(实在不能立flag了)
明天揭秘,争取把这一part写完!
第43章
夜幕已然黑沉, 整个锦园中一片寂静,除了蝉时不时叫着的声音,再没其他声响。
正屋, 谢令从刚洗漱完毕, 头发懒散地垂在一旁,还在湿哒哒的滴着水, 她一手捧着敛秋又寻来的话本, 心神却是没怎么放在上面。眸光落在那本书上面,却是一片空洞无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