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们住在郡守府里,孟流瑾看到金碧辉煌的大房子,就知道那位郡守到底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回到房间里,北郁沉问孟流瑾:“想不想把他抓住?”
他今天在外面待了一天,孟流瑾担心他的伤口,就扶着他,好奇,“夫君有好办法?”
北郁沉勾出一抹笑,“他这么爱钱,弃城逃跑总不会不把钱带走。要是被人知道他身上有半个靖州的财富,你说他会不会成为香饽饽?”
孟流瑾眼睛一亮,“何止香饽饽,简直是行走的金锭子,不抢他才怪了。”
北郁沉点头。
孟流瑾把他扶坐到椅子上,倒茶给他,“那我让人去写告示,带上他的画像,贴满方圆十个城池。”
一传十,十传百,十个城池的人知道了,那整个大安,甚至大陆各国都知道了,他无论到哪里都跑不掉。
她把茶杯放下就走,被北郁沉拉住手腕,按在他腿上,“我让北一去,你好好歇着。”
他受伤以来,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每天都躁动得很,所以孟流瑾警觉地推着他,“你先放开我。”
北郁沉圈着她的腰,“我已经好了。”
孟流瑾相信他才怪,“药都是我换的,好没好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北郁沉无奈,只好松手。
孟流瑾从他怀里逃出来,远远坐到窗边去。
北一端了晚膳进来。
北郁沉吩咐了刚刚跟孟流瑾说的事,然后又问了叶听风的消息。
北一把晚膳摆到桌子上,答道:“叶公子已经清点了人马,不日就到达南华城。但他那个叫叶乔的药童,”他看了看孟流瑾,才又道,“昨天重新跟他接上了头,据我们的情报,叶乔之前一直在湛王身边。”
第102章
孟流瑾听得眉头紧皱。
“孟问渊野心暴露, 而且百物毒没解,不可能随便放叶乔离开。”
除非是让叶乔传话,或者让叶乔引路找到叶听风。
北郁沉指尖点着桌面, 沉吟一会儿, 道:“盯紧叶听风,尽快找到孟问渊。”
“是。”
北一应声退下去。
北郁沉看向孟流瑾, “饭也不吃了?”
当然吃。
孟流瑾从窗边起身,坐到他对面, 跟他隔着桌子, “你不许再乱来。”
北郁沉浅笑,“好。”
他拿起筷子, 给她夹了一块梅花肉,“吃吧。”
——
用完晚膳, 孟流瑾去沐浴,回来的时候, 北郁沉也已经收拾好了,正在烛台前看一封信。
他穿着丝衣, 身姿颀长,宽肩窄腰被完美地勾勒出来, 墨发用一根白色丝带随意束起, 微垂目光,指尖如玉, 像一幅画一般,工笔绝妙。
孟流瑾不知道他看的信是关于北家的还是朝堂的,所以自觉地不去过问,自己走到床边,钻进被窝里欣赏美人。
信的内容似乎很重要, 往常发现孟流瑾进门,北郁沉无论在做什么都会先停下来,但这次直到孟流瑾躺到床上,北郁沉好像都没发现她,对着那封信看了许久。
孟流瑾隐约看到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但不过一瞬,他就焚了那封信,转回身来,才发现孟流瑾似的,微微愣了一下。
孟流瑾看着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挑了挑眉。
他还真没发现她进来。
北郁沉看了她一会儿,就走过来,面上看不出半点异常,语气也跟以往一样,“换个地方还习惯么?”
孟流瑾也当做什么都没看出来,眨眨眼睛,“我不认床。”
北郁沉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是在我身边不认,还是都不认?”
啊,这是个送命题。
孟流瑾立刻求生欲飙升,抓住他的手,笑得娇媚软软,“自然是有夫君在身边才不认。”
北郁沉屈指刮了下她的鼻子,“在京城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种话?”
孟流瑾这次抱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你在京城也不这样啊。”
说到这个,她就想起他从第一次见面时的态度,不由嘟囔一句,“冷冰冰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她把北郁沉的手抱在怀里,北郁沉往下看了两眼。
孟流瑾连忙松开他。
北郁沉没有拿开,而是问:“现在觉得我人情味太多了?”
孟流瑾往床里侧缩了缩,避开他的手,把被子拉上来遮住半张透红的脸,目光微闪。
“你之前脱我衣裳都没反应,受了伤反而这么着急,我当然要适应一下。”
北郁沉脱下外衫,躺到她身边,把她捞进怀里,“这么说,怪我之前太冷淡了?”
“嗯哼。”孟流瑾理所当然,丝毫不记得自己每天晚上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的样子,“你没发现大家都怕你么?”
北郁沉:“你也怕我?”
孟流瑾点头,“怕。”
北郁沉的手在她腰上收紧,“怕什么?”
孟流瑾的腰都快被勒断了,连忙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用力,嘴上说:“有人跟我说,你会把不喜欢的女人打发去洗衣裳。”
“……”北郁沉看着她,蹙眉,“就因为这个?”
孟流瑾一脸无辜,“不然呢?”
北郁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那我给你洗个衣裳?”
他憋了这么一会儿憋出这么一句话,孟流瑾被逗得噗嗤一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