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涛的手不自觉握成拳，楚诗萱再往前走，每一个都非常慢，凌天涛全身绷紧，却没有后退。
楚诗萱叹了口气，那叹息声让凌天涛心里都有几分酸涩。
“不讨厌我，为什么要离我那么远？”
“是因为不想见我？”
“还是因为……”楚诗萱顿了顿，轻轻道，“你是凶兽？”
凌天涛猛地抬起头来，眼眸里满是不可置信，还有几分被戳穿的狼狈。
“胡说——胡说什么！”
凌天涛色厉内荏地说道：“我有什么可怕的？”
“我堂堂上古凶兽——”
楚诗萱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温柔，还带着几分笑意，凌天涛却像突然被堵住了嘴一般，后面的那一句话都说不下去了，在楚诗萱的目光下自然而然地消音。
“你这不是自投罗网了吗？”楚诗萱好笑地开口道，“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怕这个字啊。”
凌天涛：——！！！
或许是太紧张，又或许是太心虚，那些话自然而然地从嘴里吐露出去的时候，凌天涛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说了些什么。
原来不由自主地就透露出自己的心声了吗？
凌天涛还想要反驳，但是看到楚诗萱那一双盛满笑意的眼眸时，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怎么反驳都显得那么虚假。
“是——”凌天涛顿了顿，“是又怎么样？”
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眼眸清澈又深邃，里面蕴藏着许许多多绚丽的光点，又极为脆弱，只需要楚诗萱一句话，就可以将那些光点轻而易举地毁灭。
楚诗萱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凌天涛。
凌天涛眼底的光点渐渐沉寂。
楚诗萱突然勾唇笑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向凌天涛走来。
凌天涛看着楚诗萱一步一步接近他，手指不由慢慢握紧，变成拳。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别靠近我——快走——你快走——
两种不同的声音在凌天涛脑海中交叉响起，他定定地看着楚诗萱，复杂又矛盾。
“小涛涛，”楚诗萱叹了口气，“你真的以为，我是今天才认出你吗？”
“凶兽也好，瑞兽也罢，妖精也无所谓，人类又怎么样？”
“你就是我的饕小餮啊。”
楚诗萱笑了起来，轻描淡写，眉眼弯弯，语气柔和的不可思议，却在凌天涛心里炸开了花。
凌天涛再也控制不住，让那些纠结都见鬼去吧，他一把把楚诗萱拽到自己怀里，力气大的出奇。
“这可是你说的……”凌天涛的声音有一点抖，“是你自己……是你自己……”
是你自己主动靠近来的。
明明我已经放你走了……明明我已经压抑住了……明明……
是你自己不肯走的。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你不想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楚诗萱忍不住摇了摇头，她家的饕小餮啊，挂着个凶兽的名号，实际上心思纯正，敏.感内敛，又会替人着想，并未做过什么坏事，有凶兽之名却无凶兽之心。
或许对其他人，凌天涛并不在乎，但是对自己在意喜欢的人，他总是会担心自己会连累她，明明想上前却不敢上前，明明思念的紧却苦苦压抑。
让人心疼。
楚诗萱反手也抱住凌天涛，将那些复杂纷扰的情绪扔到一边，轻笑着调侃道道：“小涛涛，你是不是傻？”
凌天涛：“？？”
“想当年小涛涛还是个冷酷霸气的大boss，”楚诗萱笑道，“现在可真是一点都见不到了。”
凌天涛沉默了一会儿，更用力地抱住楚诗萱，将头搁在楚诗萱的肩膀上，闷声闷气道：“……那你喜欢之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啊？”
想要变成她喜欢的样子。
哪怕只能让她多喜欢一点点……
楚诗萱笑了起来，她慢慢道：“都喜欢啊。”
“因为那都是小涛涛真实的样子啊。”
“我为什么会不喜欢小涛涛呢？”
凌天涛：——！！！
刚巧打开厨房的门想要楚诗萱尝尝味道的舒婷语：……？！！
半分钟后，舒婷语崩溃大喊：“——凌天涛！！”
“你他/妈/麻/溜地给我滚进来！！”
第93章
如果凌天涛真的麻溜地滚过去, 那他就不是凶兽了。
所以直接干脆当没听见。
舒婷语：“……”
好气啊，好想把这只饕餮暴揍一顿啊。
但是可惜的是，她还打不过他来着。
舒婷语咬牙切齿地看着凌天涛, 转念一想，凌天涛不肯走, 把楚诗萱叫走也可以啊。
于是舒婷语强迫自己挤出了个笑容, 快乐地对楚诗萱招了招手, 喊道：“萱萱！萱萱快过来尝尝我的手艺！”
凌天涛低头看楚诗萱，楚诗萱微笑着将他推开, 然后向舒婷语走去。
凌天涛顿了顿，然后大步跟在楚诗萱后面。
看着亦步亦趋跟过来的凌天涛，舒婷语只觉得自己眼皮子都抽了抽，在含笑把楚诗萱放进来之后，舒婷语毅然而然地挡在凌天涛前面, 企图关上门。
凌天涛撑住, 不打算让舒婷语关上门, 还打算挤进去。
两个人四目相对，火/药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