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翻文件的顾渺然闻言却抬起了头，女人的声音冷淡，“偷考卷这种事情对于妖怪来说并不困难。”
龙泽摆手，“确实是这样。”
只是，有没有妖怪这么做而已。
顾渺然又道：“假设当年高考的时候蒋兴博是偷了卷子，那么多年后，他也可以偷了你的研究成果，这也是为什么他的公司可以研制出一款与人类之光相似的药物。”
严景尧已经被顾渺然的话给说愣了。
按照顾渺然的说法，这样的假设的确是成立的。
顾渺然看了他一眼，索性将所有的话都说了，“就因为蒋兴博的高考是作弊的，哪怕他上了一流的大学也跟不上。这也是兴博生物科技这几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研究的原因。”
“但蒋兴博实验室的成员都是名校毕业的。”
“那得看他们和蒋兴博合作的顺不顺利。”
严景尧：“……”
顾渺然一番话，胜读十年书。
龙泽摸着下巴思考了许久，最后才道：“我们先去帮你查一查蒋兴博的身边是不是有妖物在帮忙。你近期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不要插手了。”
顾渺然：“我也会留一抹气息在你身上。”
傍晚，严景尧带着儿子和处理局的三人在附近的小饭馆吃过饭以后才离开。严嘉木被父亲牵着离开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等注意到顾渺然看向自己了，眼巴巴的问：“顾姐姐明天还会接我上下学吗？”
顾渺然冰雪似的面容倏然融化，嘴角牵起不明显的笑容，点头：“会的，明天让你爸爸把你送过来，我再送你去上学。”
“好的！”
严景尧看着激动的儿子，敛眸笑了笑，揉着儿子的脑袋带着严嘉木回了家。
*
夜深人静，蒋兴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这个客厅显得特别豪华，头顶是水晶吊灯，周围的装饰品都是高价花瓶，蒋兴博对面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副拍卖得来的名画。
而蒋兴博的对面则是坐着一个老太太。老太太看上去六七十岁的年纪，穿金戴银，一头黄色的短发看上去特别精神。她掀了掀眼皮看向蒋兴博，慢悠悠地发出一声哑笑，“怎么，又要我帮忙了？”
蒋兴博闻言也有些尴尬。
老太太见他不说话，声音依旧慢悠悠的，“你求过我两次，一次我帮你偷了卷子，你考上了名牌大学。第二次我帮你杀了人又偷走了严氏实验室的半成品研究成果，你得到了名声和金钱。今天呢？说来听听。”
蒋兴博一听这话就知道有戏。
别人不知道，老太太自己还不知道吗？老太太帮他完全是互利互惠的，他赚了钱，相当于老太太也赚了钱。他赚的钱多，相当于老太太的日子能过得更好。
蒋兴博道：“严氏实验室要开始新产品的研究了，如果这一次我们还能抢了他们的研究成果，红利够我们吃一辈子。”
“你想怎么做？”
“我原本是计划带走严景尧的儿子。”
让几年前的悲剧再度重演。
但……失败了。
老太太平时不看新闻也不上网，自然还不晓得今天发生了什么。但只听蒋兴博的话，就觉得有几分道理。蒋兴博喜欢名声，她喜欢钱。这几年在蒋兴博的帮助下她过得也不错。
老太太的嗓子里发出诡异沙哑的笑，“既然如此，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窗外忽然下起了大雨，偶尔还有一两道闪电劈过远处的建筑物。突如其来的天气变化让蒋兴博吓了一跳。他们刚刚才约定好计划，这会儿突然电闪雷鸣，让做贼心虚的蒋兴博身子一抖。
这反应看得老太太发出了一声不屑的笑。
“这么多年了你的胆子还是一副既往的小。”
蒋兴博尴尬地笑了笑，他从来不和老太太争论，老太太是他的摇钱树，他还是知道轻重的。
窗外的风雨渐渐停下来，蒋兴博从沙发上站起来，拎起西装外套：“那我就先走了，我等着您的好消息。”
老太太神情不变，“明天就会有好消息。”
蒋兴博对老太太的话深信不疑，转身离开回到家，只觉得今天被舆论气得焦急暴躁的情绪很快就被压了下去，他心情不错地哼着歌处理了一些文件，躺在床上安然睡去。
第二天一早，微博上的舆论闹得更大了。
先前众人吃瓜的时候还只用某实验室，某公司。等到早上，已经开始点名兴博生物科技和严氏了。但相比之下严氏的待遇要好多了，倒是前几天才上热搜的兴博生物科技被骂到狗血淋头。
主要是今天凌晨三点，有一名自称是兴博生物科技实验室的成员出来发了条微博。
实验做完了吗：我是兴博生物科技实验室的一名成员，有幸参与过几年前的药物研究。昨天看到朋友们讨论的各种事情，觉得自己作为知情者似乎应该站出来说点什么。事实上我很早之前就想发言了，可一直没有勇气，这一次是我的老婆支持我说的。
大家的猜测我不做多评价，我就说说我知道的。七年前，严氏开始研究人类之光，听我朋友说，他们的研究非常成功，假以时日就能够成功上市了。但发生了意外，严氏负责人的妻子生了一种医生束手无策的怪病，负责人无心研究，于是研究搁浅。但也就在一个月后，我们实验室也就是兴博生物科技实验室，拿到了半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