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管家对她的观感显然不太好,没等她说完便把她打发走了,随即看了看常珂,“这位是少爷的朋友?”
郑若瑾顿时明媚起来:“对,这是我新认识的姐姐,算命可厉害了!”
“……”
龚管家看了一眼比郑若瑾大不了几岁的常珂,再看看自家明显脑袋瓜不太灵光的小少爷,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算命这种事情哪里有这么好学,这孩子别是被骗了。
他虽然不信,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客气地跟常珂问了声好。
常珂看得出他对自己的怀疑,不过她上辈子经历过的这种事情多了去了,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进门时,郑若瑾看家里的摆设全都变了,佣人也全都是生面孔,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出常珂所料,郑若瑾和郑爸爸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小叔一家几乎把家里的佣人全都换掉了。
只有龚管家,在郑家工作了这么多年,几乎算是半个长辈,小叔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顺理成章把他弄走。
龚管家叹息道:“原本我也要走的,想着家里养的几只土鸡还没做给少爷吃,就厚着脸皮多留了一阵。”
要不是这样,郑若瑾今天怕是进不了自家的门。
至于医院里的郑爸爸,龚管家说自己好几次想去送饭,都被郑若瑾的小叔拦下,说正好要去医院,就顺便带过去了。
事实上小叔都好久没有去医院了,那些饭菜自然是没有送到郑爸爸手上。
也不知道是倒掉了,还是被小叔吃了。
小叔甚至还趁他们不在,把家里整个重新装修了一遍。
常珂四处打量一会儿,指着沙发后边的巨大鱼缸,问:“这个鱼缸也是后来摆的么?”
龚管家顿了顿,客气地回答道:“是二先生让人摆的,说是可以纳财。”
谁知常珂听完却笑了下,“纳财?破财还差不多!”
她原本还担心郑若瑾的小叔请了风水先生来害郑爸爸和郑若瑾,看到这个鱼缸却彻底放下了心。
郑家的客厅本来就很宽敞,这个鱼缸却大得出奇,几乎占了小半个客厅,简直是一堵墙竖在沙发后头。
光是这大小和摆放的位置就不对。
“鱼缸利财,但只有在财位上才有效果,且体积不得过大,这里头水过人头顶,是为‘没顶水’,一个人被水淹到头顶会怎么样?”
郑若瑾举手抢答:“会死!”
“没错。”常珂点头,“水性无常,鱼缸摆在沙发后,便是倚水为靠山,极难安稳,易造成宅运动荡。”
再看鱼缸里,只有一金一红两条龙鱼,虽然都是名贵品种,估计是取好事成双的寓意,但在常珂这个风水先生眼里,却很荒唐。
鱼缸想要招财,选黑色或者金色的鱼为妙,总数必须是单数,且黑色鱼只能有一尾,否则福未到,祸先临,反而面临破财的风险。
综上种种,可以说这个鱼缸放在这,是对居住者是百害而无一利。
而郑爸爸住医院,郑若瑾在外拍戏,这个鱼缸影响不到别人,只能影响小叔一家。
常珂说完又指了指其他几处家具在风水上的问题,听得郑若瑾和龚管家都是一身冷汗。
鱼缸有镇压作用,其对面的博古架摆放玉观音,是为相冲,非但不能招福,反而是对神明不敬,容易破财。
卧房门口挂龙虎图,龙争虎斗,家庭关系不宁。
挂钟正对大门,人从门中过,便是“送终”之意……
这些东西都极为名贵,可以看出小叔一家迫不及待想要炫富的想法,却没想到恰恰都踩中了风水上的雷点。
光是看这客厅的布局,就算他们计划成功,夺得了郑家的财产,这一家人早晚也会回到一无所有的状态。
龚管家原本看常珂这么年轻,就算学过一点玄学,也只是皮毛,却没想到她说起这些来头头是道,一时间对她改观不少。
他还不知道郑若瑾小叔一家做的事情,听常珂这么说,问道:“那这房子,是不是得改改风水?”
“改,当然得改。”常珂视线扫向门口,“不过先得把最大的祸根给挖了。”
龚管家和郑若瑾都是一愣,朝门口看去,只见一对夫妇扶着一个青年进来,那青年还骂骂咧咧的。
“妈的,要是让我抓到郑若瑾那小子,看我不把他皮给扒了!”
第19章
进来的是郑若瑾的小叔一家。
夫妻俩下班后原本打算好好过节,突然接到警方的电话,让他们去接儿子,还以为夺家产的事情败露,吓了一跳。
仔细打听后才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听说是墓园的管理员半夜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好奇出来查看情况,就在一个墓碑前面发现了一个套在塑料袋里的人,正用自己的脑袋拼命往墓碑上撞,脸上血淋淋的一片,仿佛不知道疼。
管理员还以为是哪家医院的精神病逃出来了,就报警把他送到了精神病院。
好在警察局里有人认识他,替他联系了父母。
虽然不知道儿子好端端跟郑若瑾出去,怎么莫名其妙就出现在了郊外的墓园,但夫妻俩做贼心虚,也没敢跟警察多问,当即出门把人给接了回来。
郑若瑾堂哥醒过来时就已经在警察局,看着庄严威武的警徽,顿时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动得简直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