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玫提起吉他，离开前揉了把陈卓的短发， 简短回：“好。”
“行！那我等你。”
酒吧灯光昏暗，只台上照着一束暧昧的蓝光， 刚好打在姜玫的头顶，衬得她整个人模糊不清却又格外好看。
光线落在身上，她身上的白T黑裤都镀了一层光， 将她与吧台的昏暗处分割成了明暗两面。
底下不由自主地响起了一阵掌声， 紧接着断断续续的讨论声传了出来。
“这就是青院那个姜玫？长得好他妈得劲。”
“废话， 当然是她。这女的确实够野。听说追她的男生能排满整条街。就她们隔壁学校A大的那些公子哥都接连不断地想要追她。”
“不过这女的特冷漠，至今没人追得上。”
“谁知道呢， 这年头能在这地方混的能是什么好姑娘，有些人就是面上冷、可私底下不知道早跟哪个男的睡了。”
“……”
讨论声此起彼伏，姜玫默不作声地抬了抬眼皮，薄凉的目光扫过刚刚说话的那桌人，明明只看了一眼，可眼神格外渗人。
那桌刚还讨论得热烈，这时突然闭了嘴。
几秒后，姜玫寡淡地收回目光，垂着脑袋不紧不慢地拨动琴弦。
明明是个鲜活的人，可指间弹出来的曲子配上她那“平静”的表情活像一行尸走肉的尸体。
台上，姜玫所处高位，只要抬头便可藐视众生，可众生下她才是那个断梗飘蓬的人。
即便她可以轻而易举地俯视酒吧各个角落，窥探每个人脸上的痴、欲、贪。
可她才是这欢乐场里供人玩笑的。
姜玫的视线一一落在底下的人脸上，扫了一遍便清楚哪些是新客人、哪些人熟面孔，直到落到最左侧时姜玫的眼神晃了一下。
最左侧的卡座上坐了一个特别的人。
那人慵懒地窝在卡座里，弓着背、长臂随意搭在吧台桌上，正垂着眼皮满脸寡淡地玩弄着手里的银色外壳打火机。
时不时地点一下，猩红的火苗猛地蹿出来又突然消失。
姜玫那处看过去只能瞧到一个侧身，隐约可见他那寸发下的凶狠、痞性。
他只坐在那儿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旁的几桌时不时有姑娘往他那处瞟，只不过没人敢去搭讪。
姜玫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嘴角的弧度下陷了几分，随后很快恢复正常，指间继续弹着曲子、唇齿间溢出清冷的声音。
两个小时后，结束驻唱，舞池再次热闹起来。
姜玫神色淡然地拎着吉他走下吧台，刚下去就被一个腼腆、满脸通红的男孩拦住了路。
对方一脸窘迫，不停搓动手指，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那个……姜玫，可以要个联系方式？”
姜玫掀了掀眼皮，皱眉，拒绝：“不可以。”
“啊？”
男生似乎没反应过来，满脸疑惑地望着姜玫，见姜玫不怎么耐烦，男生有些手足无措。
转过头望了好几眼不远处的那桌似乎想要放弃，姜玫余光顺着看了过去，那桌坐了七八个人全都一脸看戏地望着这边。
姜玫粗略扫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到刚刚还在角落这会儿却挤在那七八个人中的沈行。
沈行这会儿半耷着眼皮，端着酒杯有下没下地沿着杯沿摩挲着，似乎对姜玫的目光有感应，懒懒地抬了眼看了过来。
目光散漫、懒怠，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哦。
这些都是A大的学生啊。
“要不你在考虑考虑？！别下我的面儿行不，我那群兄弟都等着看我笑话呢。你要是不乐意，我要到电话号码了绝对不打扰你。”
旁边的男生见姜玫看了过去以为她也注意到了那群人在看戏，想着她能动一下恻隐之心，又眼巴巴地说了几句。
姜玫听到声音慢吞吞地收回视线，寡淡地看了眼面前的男生。
扯了扯嘴皮：“所以呢？”
“关我屁事。”
姜玫说完面色冷淡地绕开男生走进后台，留下目瞪口呆的人和背后铺天盖地的笑声。
“操，太他妈冷了。”
“行哥，你去试试？我倒不信了，这朵花你还摘不下来。”
旁人刚说完沈行便睨了眼对方，薄唇轻启：“滚。”
—
晚上11：00点，姜玫吃完火锅跟陈卓道别后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街道。
走了没几步，姜玫猛然看到了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昏暗的路灯下，那道身影被拉得格外长。
此刻正懒散地靠在路灯杆抽着烟，指间的烟头已经燃了一大半、地上也好几根了，显然在这儿待了很长时间。
姜玫愣在原地。
眼里滑过一丝诧异。
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没等姜玫想明白，对方已经掐断烟头，嗓音低沉地喊了声：“过来。”
姜玫默不作声地抿了抿唇，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没走几步就到了男人跟前。
男人凉凉地打量了两眼姜玫，没什么情绪地说了句：“吃个火锅有这么久？”
“嗯，吃得有点多。”
刚说完姜玫的腰便被人搂紧，紧接着T恤被人掀开，脖子上覆了一只大手，那只大手肆意摸了两把肚子又往上移了几分。
落在那起伏不定的柔软上，隔着那层布料揉搓了几下，手指上的粗茧落在皮肤上酥酥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