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吃了婆婆亲手做的菜。
阿芙咬着又酸又甜的拍黄瓜,软声道:“婆婆做的菜和宫里的御膳一样好吃呢!”
“就你嘴甜。”王婆子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捏捏阿芙的小脸,“你呀,如今是长大咯,转眼就快嫁人了,婆婆我也老了。”
“婆婆永远都不老!”阿芙嘟着嘴,亮晶晶的眸子盯着王婆子,“婆婆,阿芙以后要一直孝敬你的。”
“好好好。”王婆子蒲扇似的手掌挥了挥,“那婆婆我就等着你的孝敬咯!”
她看向阿芙的眼睛里,是止不住的欢喜和满足。
王婆子仍然这么觉得。
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就是捡到了阿芙,把她抚养长大。
……
阿芙从王婆子的屋里出来时,猝不及防遇上了一个人。
郑松。
她不知道他是何时进到院子里来的,微微一怔,还是如小时候那样,唤了一声。
“小郑哥哥。”
不过许久未见,她已经不像小时候那般,和他毫无芥蒂。
而是带着丝怯意,还有陌生。
郑松穿着一身灰衣,神情倒比她自然。
只是嗓音却因抑制着什么情绪,而略显沙哑。
他问:“听说你和宋辛定亲了。”
“嗯……”阿芙点点头,望着郑松眼下的青黑,有些担心地问,“小郑哥哥,你昨儿是不是没睡好?”
郑松无谓地抿了抿唇。
何止是昨晚,自从那日过后,他与她彻底没了瓜葛,日日都再难成眠。
郑松看向阿芙。
她还是像从前那般,单纯,干净。
日光透过树梢缝隙,在她发间洒下晶莹的光。
他喉结一动,忍不住问她,“阿芙,你说……我们还有机会吗?”
阿芙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小郑哥哥说的是什么机会?”
郑松刚张嘴,就被打断。
“阿芙,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宋辛忽然出现在门口,嘴角微抿,笑意温柔地看着阿芙,“我来接你回家。”
阿芙蹭蹭蹭跑过去,眸子弯弯,笑容比方才的日光还要亮。
“少爷,我遇上小郑哥哥了,好久没见,便与他多说几句话。”
宋辛敲敲她光洁的额头,“说过多少回了,还叫我少爷?”
阿芙耳尖微红,嗓音又轻又软地唤道:“未……未来夫君。”
宋辛轻笑一声,拍拍阿芙的手背,“走吧,回家。”
没多看郑松一眼。
倒是阿芙还不忘回头和他挥手说再见。
郑松没应声,垂下眸,清隽的俊脸全被冷冽的神色覆盖。
看见方才阿芙微红的耳尖,还有她自然而然挽着宋辛的胳膊。
他就知道,他不可能有机会了。
郑松眸底萦绕着寒气,幽暗得如深不见底的冰潭。
他低声道:“宋辛,是你逼我的……”
……
一月后。
阿芙坐在马车上,又准备进宫去玩儿。
皇上皇后都特别喜欢她,这一个月里,就叫她去玩了三四回了。
还次次都盛情款待,弄得阿芙都有些不好意思。
可皇上下令让她去玩,又不好拒绝。
且她也特别喜欢皇上爹爹,不知为何,就是莫名觉得亲近开心。
阿芙正坐在马车里想象着今日的御膳不知有些什么。
每回都是上百道,多得她根本吃不过来。
真是幸福的烦恼。
忽然,正在顺畅前行的马车陡然一停,阿芙差点磕到脑袋。
可是下一瞬,她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阿芙被人绑走了。
皇上知道此事后,龙颜大怒,下令彻查。
而宋府也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是何人所为。
第三日。
宋辛的舅舅楚沐急急忙忙赶来,告诉他们,绑走阿芙的人,他手底下的伙计见过。
原来宋辛给阿芙的那片玉茶叶,并不只是个简单的小玩意儿。
而是楚沐手下钱庄的信物钥匙。
见那玉茶叶就等同于楚沐亲自来了,来人要提多少银票都只管给,不必问。
而昨日,恰有个身材精瘦的中年人过来,把钱庄里现有的银票全提空了。
虽然有玉茶叶在,钱庄的伙计把银票当场清点清楚全给了对方,但这么大的动静,肯定还是一层层报到了楚沐的耳朵里。
楚沐一听,那玉茶叶全天下就两片。
他一片,另一片给了他定的继承人,宋辛。
而宋辛,则把那玉茶叶给了阿芙,他上回见过,还仍在阿芙脖子上好生生挂着呢。
阿芙和宋辛都不可能是那种不打一声招呼就把他的钱庄搬空的人。
楚沐顿时就明白出了事,跑死了几匹马赶到宋府。
幸好那人取了那么多的银票,钱庄里的几个伙计都记得他的样子。
京城虽大,但有皇上帮忙,想找那人自然容易。
然而,找到那人的时候,已经是具冰冷的尸体。
不过世上既然存在过的东西,便都有蛛丝马迹可寻。
很快就寻到,这人是大皇子手下的人。
皇上雷霆震怒,当场就将大皇子叫过去痛骂一顿,并呵斥他立刻放人。
还有,拿了楚氏钱庄的银票全部一分不差地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