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陆羽白，你清醒一点。”
“居然还敢在我面前提那个野男人的名字？当我们陆家的人都是死的？”
林栩栩：诶……？
天光大亮，林栩栩抱着被子呆坐在床上，回想起昨晚做的梦，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这是……梦见陆云舟了？他还长了张陆羽白的脸？
林栩栩打了个寒颤，太鬼畜了，她人都不好了。
客厅里响起脚步声，她揉了揉眼睛，宽大的睡裙罩在身上。
“唐……”林栩栩拉开门，三步之外，陆羽白正站在那里，手里端着个水杯，朝她这边看过来。
他今天依旧穿着一贯的衬衫长裤，只是风格偏休闲了一点。
看着穿得人模狗样的男人，再看看自己毫无裁剪可言的卡通睡裙和乱糟糟的头发，林栩栩的第一反应就是——“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第一次约会的打开方式就是这样？恕她不能接受。
“栩栩？”
敲门声响起，林栩栩贴着门板，坚决不开门。
“陆羽白，你有没有常识？哪有人第一次约会就直接跑到女孩子住的地方，而且连个招呼都不打？”林栩栩忿忿，她最丑的样子全被他看到了，现在一点约会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抑郁了，她今天不要出门了，她要躲在被子里睡觉。
陆羽白正准备继续敲门的手一顿，这一点，倒是他忽略了。
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陆羽白沉吟片刻，才又开口，“玉霞山里有个寺庙，听说是千年古刹，香火特别旺盛，如果情侣去许愿，神灵就会保佑他们永远在一起。”
说得有模有样。
正准备重新钻进被子里装死的林栩栩：……？
陆羽白站在门外。片刻，有脚步声渐近，隔着门板，林栩栩的声音响起，“那个……你等我一下，我想先洗个澡。”
陆羽白：“好。”
林栩栩用最快的速度洗澡化妆，挑衣服的时候，还特地选了和陆羽白同一个色系的黑白配。
“我准备好啦~”她推开门，冲陆羽白挥手，顺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全然没有半个小时前抑郁到不想出门的样子。
陆羽白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对于她那点想要穿情侣装的小心思，自然是看破不说破。
“很漂亮。”他赞道。
林栩栩有点害羞，推了他一下，催促道，“我们快走吧，要快一点，不然一会儿人就会特别多了。”
陆羽白轻咳了一声，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他点点头，牵住林栩栩的手，包在掌心，“走吧。”
*
早晨八点，酒店里的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林栩栩拉着陆羽白，一路往玉霞山上走。这地方她来过几次，爬山却还是第一次。
“你说的寺庙在哪？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她一边拿手机拍照，一边问道。
“停，别动。”
正要迈步上台阶的陆羽白——
“好了~”林栩栩把手机屏幕冲他晃了晃，“看，帅不帅？”
陆羽白笑笑，跟着她的脚步，继续爬山。
从前没在意的风景，似乎因为身边多了个人，也变得格外好看。一路上，林栩栩不停的拿着手机拍照，有时候自拍，有时候拍陆羽白，直到太阳渐渐爬上头顶，她才在群山环抱、碧树掩映间看到了传说中的千年古刹。
可和陆羽白说的香火鼎盛不一样，这地方，清静的很，也没看到有情侣来。只有三个上了年纪的阿姨，跪在蒲团上拜佛。
林栩栩转头去看陆羽白，目光十分犀利。
“陆羽白。”
陆羽白摸了摸鼻子，没有应她。
林栩栩走上前，仔细观察男人的神色，“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是在骗我。”
“骗你什么？”
“你说来这儿许愿的情侣都会一辈子在一起，可我根本没有看到什么可以许愿的地方……”
“我许了啊，我一路上都在和神灵许愿，保佑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
“……”
男人的神色认真专注，像是说着誓言，林栩栩顿时就不吭声了。
香火是不是鼎盛，神明是不是灵验，似乎在这个男人的眼里并不重要，他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告诉自己——他想一辈子和她在一起。
“哎呀，你好烦。”林栩栩被盯的有些脸热，推开陆羽白，却被捉住了手腕。
“栩栩。”陆羽白将人拉进怀里，暖暖的阳光从树荫里漏出下来。
菩提树下，两人静静望着对方。
额上落下温软的触感，陆羽白轻声开口，“要不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时间有片刻的凝滞，林栩栩只听见自己胸口的小兔子在活蹦乱跳，此外全然听不见其他声音。
她看着陆羽白，在他深湛的眸子里看到了又傻又呆的自己。
好蠢。
“你想得美。”林栩栩躲开陆羽白的视线，笑着将人推开，“转正还没24小时，就想着要铁饭碗了？”
“嗯，想要。”陆羽白又将人拉回来，“你给不给？”
林栩栩眨眨眼，“想要啊？行啊，带着三万亩花海和三十克拉的鸽子蛋来问吧。”
她笑得狡黠，“到时候再告诉你。”
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令人羞耻的话，林栩栩胡诌完，转身就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