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笑下不了嘴:“老大,借你血用用。”
至微白了她一眼:“临死还要被你吸血。”带血的手指在沈含笑食指上用力抹了抹, “快点,一会凝固了。”
写完,卓小蝉问:“你们写的什么?”
“关你什么事?”
“拿我当容器,就不兴我问一句啊?笑笑,老大写的什么?”
“呃”沈含笑刚要说,被至微狠狠打断,“别告诉她,有本事活着自己看。”
卓小蝉气结,这个时候还留个悬念,分明要她死不瞑目啊。
就在这时,山谷里传来美妙而熟悉的声音:“老大……”
是白季皙,带着一队年轻的士兵匆匆赶来。
三人不禁喜极而泣。
穿上救生衣,顺着绳索往回淌,很快至微就站在岸上,裹着白季皙带来的毯子喝热糖水,看最后两名战士将快要虚脱的卓小蝉带过来。
卓小蝉上来时,至微觉得身后有什么异样,鬼使神差朝山上看了一眼。
“小心。”众人感到一阵风刮过,至微原先站的地上只剩一个保温杯,汩汩往外冒赤红色糖水。
失去意识前,至微记得手按在卓小蝉头上软软的感觉以及石头砸在身上的钝痛
她在卫生院大通铺上醒来,右手臂绑着两块夹板。
石头把她手臂打断了。
坐在一旁乌青着眼的慕长安立刻围上来,“不许动。”
语气不是一般的严厉,至微禁不住缩了缩。
慕长安生起气来也很恐怖啊。
见至微并没有疼得龇牙咧嘴,慕长安神色才缓和一点,将她慢慢扶起来:“还有哪疼?”
“除了手,别的地方不疼。”
幸好砸在手上,要砸卓小蝉脑袋上,那……
等等,至微环视一圈,没看到卓小蝉她们。“我室友呢?”
“哪个?”
“全部。”
“白季皙和沈含笑受了点轻伤,在诊室休息。”慕长安冷冰冰地说。
“卓小蝉呢。”
“她?”慕长安眼神瞬间变得十分阴暗,“她的问题很严重。”
“怎么了?”至微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慕长安还是不紧不慢,声音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活罪难逃。”
那就是伤得很重了。
至微硬憋着眼泪问:“她是不是头受伤了?会不会影响智力?”
慕长安哼了一声:“我看她脑子是有点毛病。”
至微整个人往后一跌,嘴里不自觉念着“完了,完了,完了。”
窗外有人喊慕长安。
慕长安揉了下她的头发,把枕头靠在她身后,这才走了出去。
他刚出去,沈含笑蹑手蹑脚从门后进来。
“你干嘛鬼鬼祟祟的?”
沈含笑嘘出一口气:“慕老师未免大家打扰你,把所有人都赶去了诊室。我来那个了,进来拿卫生用品,千万别说我来过啊。”
“用得着跟做贼一样么?”
“老大,你不知道,慕老师冲下来抱你的时候,气场有多恐怖,知了那么大本事的人,被他一个眼神吓得魂都要散了。”
沈含笑轻轻地打开抽屉取出一包卫生巾,唯恐弄出声响把慕长安招回来。
“知了怎么样了?”
“她啊。”沈含笑一顿,啧了两声,”可惨了。”
“真伤到脑袋了?”
“脑袋?”沈含笑挺奇怪,“她没受伤啊”
至微急了:“那你说惨不惨的。”
“她被慕老师罚去面壁思过,慕老师不说话,她连姿势都不敢换一个,你说惨不惨?”
至微没好气啐了一口:“活该。罪有应得。”
在公司女企业家形象坚不可摧的卓老板,竟然一个人关在小黑屋面壁思过,这画面,想想就好笑。
“对了,你婆婆好像来了。”沈含笑临出门甩给至微一记炸.弹。
“婆婆?”至微愣愣地消化这两个词,就见慕长安信步走了上来。
“至微,妈妈来了,在外面。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是太累,我就不让她进来。”
至微:“……”
外面风雨交加,你竟然让婆婆这个老年长辈在外面等,是不是嫌婆媳关系太和谐?
至微气恼地瞪了慕长安一眼:“赶紧把妈妈请进来啊。“
看到肖尔雅,至微终于知道慕长安不逊于娱乐圈顶流的颜值的来处了。
知道慕麻麻漂亮,没想到这么漂亮,至微一个女的都有点看呆了。
“至微。”肖尔雅温柔地唤了好几声,至微才从对慕麻麻美貌的膜拜中苏醒。
“妈妈,你真好看。”
本来紧张,一见到真人,至微突然就不紧张了,张口就叫妈妈,肖尔雅乐坏了,直接上去给了个大而温暖的拥抱。
至微吸了一口:“好香啊。”然后她开始好奇肖尔雅身上的香味,“感觉有点像檀香,又有点像樱花……“她不知如何形容,最后归结为恶俗的“好闻。”
肖尔雅慈爱地搂着她,亲亲密密地聊起来。
肖尔雅一身雅致的浅灰色套装,头发随意地挽着,一年多环球航行使她的皮肤呈现小麦色,给人的感觉是既风姿绰约又很健康有活力。
至微觉得说她中年都把她说老了。
她热爱运动,见多识广,对待晚辈很是开明,加上浸淫商业几十年,商人的人情练达和女性的善解人意在她身上完美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