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抿着,唇角保持着天生的微微上扬,果然啊,只要不说话怼她,就还是一个岁月静好的睡美人。
光影幽暗明灭,暧昧汗渍沁出皮肤,气氛渲染得恰好。
她,想亲一下睡美人。
任渺渺摸了摸手上的指环,心想着这本来就是她的男人,怂什么呢?
于是舔了舔下唇瓣,慢慢凑近。
滴滴滴——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划破寂静。
任渺渺蹲着重心不稳,吓了一跳,当时就要向后仰摔。
被手机吵醒的江勉反应极快,长臂一伸拉住了差点跌倒的少女,借着惯性作用,她的脑袋一头撞到他胸前。
“痛痛痛……痛死了!”任渺渺捂着额头。
江勉撑着胳膊坐起来,走到玄关把主灯打开,走到她身后揉了揉她的脑袋,另一只手还拿着电话,对着外卖员“嗯,好”。
蹲在地上的少女叹气,她现在是任·偷亲失败·狼狈不堪·渺渺。
任渺渺灰溜溜起身,坐回沙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江勉转身下楼,一两分钟后带着外卖上来。
她喜出望外地跑过去,接过来,“你怎么知道我是饿醒的?”
“馋虫,我不知道你吗?”眯了会儿,江勉精神已经好了许多。
任渺渺低低笑了笑。
这件老房子没有餐厅,他又帮她在客厅支起折叠餐桌,陪她坐下来吃饭。
饭后她拉着江勉看了会儿电视,胃里东西下去了,又慢吞吞打了个哈欠。
任渺渺说:“陪·睡吗?”
江勉嘶了一声,“你现在是休息好了,是吧?”
“我就是喊你陪我睡觉,一起倒时差啊,”她噗嗤一笑,“别告诉我,你风尘仆仆回来去了学校一趟,还精力满满?”
男人轻笑一声,“你说哪个精力?”
“滚!”给他一记白眼。
不过嬉皮笑脸之后,二人还是关上了电视,洗漱,上床休息。
已睡了一下午,任渺渺其实精神还好,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他下午去学校有什么事。
江勉确实是有点困了,把下午的事讲了一遍,最后提了一嘴过几天去吴老师家坐坐,“我跟他们说,我们订婚的事了。”
任渺渺脸热了一下,“啊……说了呀。”
他笑了笑,把她的手从被子里捞出来,“戒指藏得住吗?”
她什么也没说,眼睛里透着光亮。
“好了,不说了,”江勉吻了吻她的额头,手轻轻搭在她腰上,“我服输,我要睡了。”
确实,他忙了一整天。
但她喊住即将闭上双眼的男人,“哎,最后一个问题!”
“嗯,什么?”他耐着性子。
任渺渺问她刚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上床,非要睡沙发上,“怕吵醒我啊……”
“是,”江勉舒了口气,“所以,任小姐现在陪我睡觉了吗?”
“可以!”她咧开唇角,轻轻反抱住他的后背。
陪.睡男朋友什么的,她一直都最乐意了!
*
那晚,江勉没有跟任渺渺说留校任教的事。
考虑两三天后,盘算了一下收益回报确实大于付出,而且对日后的科研学习有所裨益,提交了申请表,他才发了微信告诉她。
彼时任渺渺回了音乐学院,正缠着任道远问五弦琵琶的事。
从澳洲回来后,她突然对这个燃起兴趣了,再加上祖父生前,给家里留下了一把,这更让人觉得这是种命中注定。
但祖父留下来的笔记年代久远,纸质破损,她拿着手机拍完,在家抄了一下午技巧和琴谱,到傍晚时分才看到江勉发过来的消息。
“啊啊——老爸!”
任道远一惊,赶紧推开女儿房门,“咋了你?”
任渺渺咋咋呼呼,说江勉说他未来有可能留校任教,“上次去海大,刘伯伯不是说,在海大当老师,至少要国内top大学的研究生外加海外Phd,以及什么科研项目加持吗!”
她顿时觉得自己男朋友好厉害,当即想土拨鼠叫了。
“就这啊?还以为什么?”任道远却嘁了一声,无趣地碰上房门。
扭过头想:嘶,江勉如果以后留校,渺渺回家不是很方便?女儿受气了随时可以回来找他,他还能立马去收拾那臭小子。
转念又不对,江勉要是敢让渺渺受气,他当天就要把两人拎到民政局去离婚!
*
两天后,又到七夕。
虽然任渺渺和江勉是七夕前夜确定的关系,但纪念日嘛,还是算在节日当天比较好。
任渺渺已经有些日子没来K所了,今晚专程来接江勉下班,又是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所里熟悉的面孔居多,当然也有增添新人了,赵航一口一句师妹地叫着,引得研一新生很好奇。
“师姐哪个方向的?之前没在所里见过呢?”
赵航坏笑:“那,你这要问江勉师兄了。”
趁当事人正在会议室开会,赵航可谓是好好耍了耍嘴皮子,过足了嘴瘾。
任渺渺笑了笑,没给他拆台,也有些严肃道:“怎么,来所里这么久,你们都没听说过我?”
登时就唬住了两个老实人,凑在一起嘀咕。
她忍不住想笑。
这时走廊另一边会议室散会了,哒哒不齐的脚步声传来了。